炮台没了或轻易不敢动弹,只剩德军步兵手中部分野炮起作用,就这还要打几发就跑,所以秦德纯也不怕对方来个二次炮击。
“三排长,三排长。”秦德纯抬起头望去,是连长过来了。
“咋了?”
“让你的人休息好,下午航空队轰炸完毕咱们团要对敌军小湛山堡垒发动总攻。”连长兴奋的喊着,这二十多天整日修战壕,是人都受不了。
“终于不用挖沟了。”秦德纯长吁一口气。
……
“一会儿咱们跟二团的弟兄一起出发,对德军第一道防线发动大规模轰炸,对方不是拒绝投降吗,那好,全部换用毒气弹,老子要看看,他们还能顶得住不。”杨玉福恶狠狠的喊着:“也好慰藉战死弟兄的亡灵。炸完以后返航,去除一大队剩余两大队继续装弹轰炸。”
“为啥?”丁劲松举手问道。
“你们下午有其他轰炸任务。”杨玉福说道,他知道上层制定的计划,为减少伤亡这段时间作战主力是航空队,陆军只是拔除外围炮台和据点,可没成想炸这么长时间对方还是拒绝投降,要知道他们的炮台大多都给打残,到最后大帅甚至没了保全火炮的心思。
连续数十天轰炸航空队上下疲惫不堪,已经坠毁两架战机,加上不小心给人蒙到的两架,航空队损失共四架,战死飞行员五人,只有两人高度合适使用降落伞逃生。
“哦。”丁劲松问完没再说话,只是跟着杨玉福一起收拾行装,随后一行人从大厅鱼贯而出,找寻自己的座驾去。
崔旭东觉得脚步有些虚,不过也没在意,航空队的飞行员现在大多有这毛病,纯粹高强度战事带来的后遗症,跟自个副驾驶找到飞机,看着地勤打出ok手势后双双爬进去,等待着升空命令。这个地勤他认识,在飞机修理厂工作,现在这边儿缺人拉过来。修理厂也就是制造厂,里面工人很多兼职地勤。
飞机从跑道上陆续起飞,很快两个航空团在空中形成编队,崔旭东看到杨玉福打出信号弹,随后二团团长也发出信号,接着乌压压的机群一起朝青岛方向飞去。
崔旭东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听团长说这种规模轰炸在打的热火朝天的欧战都属罕见,甚至有传言法国人想从这边儿招募飞行员帮忙打仗,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段时间天气明显好转,除有一天阴天外其余全都是大好晴天,十分方便航空队出击。崔旭东在历次轰炸中共炸毁敌人野炮两门、军营一处,协力击毁飞机一架,重伤炮艇一艘,炸死炸伤德军士兵无数,打完仗升职已是板上钉钉。
侦察机引领着大家到达德军阵地上空,这么大规模的轰炸自己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别说那群土豹子德军了,保管让他们大吃一惊,崔旭东心里暗爽着,随即压低高度朝对方阵地扑去。
底下德军大多隐蔽,只有少数人不顾死活跑出来开枪射击,崔旭东按计划对敌方一所疑似指挥部进行轰炸,虽说命中率不高,但量多了也能转化成质。
后排驾驶员已开始投弹,还不时戴着手套把机枪抱起朝下面扫射,崔旭东看着不过瘾,从座下摸索几下掏出几颗手榴弹,拧开后也往下扔。
半响后崔旭东发现不对—飞机有失控嫌疑,回头一看却见飞机屁股冒起浓烟,后排飞行员满脸是血,脑袋耷拉在一旁,明显是不行了,阵地上有门速射炮冒着毒气弹轰炸开炮,他尝试几下恢复驾驶没成功,心下一发狠,勉强控制着飞机朝对方撞去,嘴里喊着:“爹,娘,儿子不孝,不能给二老送终了。”
“轰”正规避速射炮射击的杨玉福痛苦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