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王子安的做法我看不懂,可张雨亭眼皮子没这么浅,把咱们灭了他自己跟王子安抗?累死他。”吴佩孚不屑的说道,看样见识过东北军之后对他们的战斗力不太信任。
“唉,咱们拿掐断张北铁路来要挟他,让其放弃新疆跟浙省有没可能?”张福来出着主意。
“那现在两方就得不死不休。”吴秀才否决掉:“其人若因此不管不顾的提兵北上,加上蒙边一带的几个师南下,两面夹击咱可扛不住,到时可就全局糜烂了,归根结底,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现在尚未做好与其开战的准备,不确定性太强。”
“他比皖系强太多,若真要开战,先期就得联络粤军北上牵扯他在浙省的部队,再有陈光远看住皖南、王占元兵逼皖北才行。”
“可他跟蔡锷的关系似乎不错,会不会对鄂省造成压力?那人这段时间也不知窝在川省干嘛,老长时间没见他发通电了。”曹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担心蔡松坡呢。
“这次打探消息还真让我发现了些许端倪。”吴佩孚脸色有些怪异的说道:“蔡松坡的病情恶化了,听说王子安本人对此都束手无策。”
“这倒是个好消息。”曹锐有些高兴的叫道,旁边众人则一脸不忍,消息是好,可你见其他人对此露出一点兴奋的意思没?这种事儿只能在心里偷着乐。
“那行,都依着你。”曹锟对吴佩孚的话可说是言听计从,执行起来一点不带打折扣的:“老四老七,你俩可听清楚了,回去把兵练好,要让我知道哪个敷衍其事,官帽就别想着再戴了。”那俩人认为单靠吴子玉打仗很容易助涨他的嚣张气焰,日后也是不好节制,双方关系不太好,曹老三怕他俩虚应才有此告诫。
如何应对皖系之后荣登直系最大敌人的鲁军问题告一段落,接下来,一众人又商量战后的功劳封赏,随即探讨怎样跟张作霖打好关系,是不是在哪些地方需要退让,但又得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能因此受损过重—不想外面传来一声报告,抬头望去,有副官拿着电文进来说道:“大帅,奉天张雨帅发报,要求我军归还在南苑机场抢到的两具探照灯。”
众人错愕,这是什么情况,紧接曹锟大怒道:“他还真当土匪上瘾了,就两具探照灯值当再发电报讨回?”—直奉双方正快马加鞭的抢收皖系战败后留下的辎重粮草,为此经常抢到一块儿,大打出手的事情时有发生。
……
“齐照岩不同意改任海关署长?”王子安拿起电报看一眼,随即嗤笑道:“无所谓,让他继续干吧,肯定不放心他那群手下,以为咱要对他们动手呢。”话虽如此,日后这位别想着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离了张屠户还有李屠户呢,虽说别的地方可能掌权时间不久不能给自己提供大量合格官员,可山东历年教育现下正是处于人才井喷的时刻,大不了越级提拔。
马登赢站立在一旁,手里拿着叠公文,听他说完又给递上一份。这种事儿本来是由秘书打理的,可王子安嫌两者功用有些冲突,在短暂设立之后便将其裁撤,只在副官室多加了几个人。
打眼望去,是冯伟军回复关于外蒙移民问题,从去年开始的大规模置换移民,共派到外蒙十四万人,移出七万人,这是个长久活计,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过冯伟军在电文中大倒苦水,这段时间北上的流民明显减少,之前出来逃荒的人群很多都回返家乡,继续耕种自己祖辈留下的土地去了。
“他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学得是越来越溜,三天两头的哭诉,他不烦我都烦了。”王子安嫌弃的点评一句,随即吩咐道:“一会儿给罗省长送个条子,让他从山东、苏北组织一批人北上,这俩地方都是人多地少的典型,农村中的无地农民还有很多,留在家乡也是滋生事端,不若替国家守边。”
“冯委员长还有一份请求增加两个师援兵的电文。”
“两个师?”王子安闭上眼睛想下,如今抽调了部分兵力去往新疆,外蒙两个师一个混成旅加上骑兵,控制的地盘太大,白俄多有流窜,蒙边两特区需要防备张作霖跟直系,剩余兵力根本没法调动,是有些兵力不足了。不过拿下浙江自己虽又多了三个师的人,可一个被取消番号,另两个不经整训压根没法用,老兵油子太多,只能再行扩编了。
只是现今花钱的地方太多,手里闲钱没多少,但想到要真因为兵力不足造成前功尽弃,那能哭死自个,还是咬咬牙说道:“热河的民兵建设也有好几年了吧,回电,让他先从民兵中遴选合适兵员,亟待参谋署调派军官到达后扩编两个师,但连以上军官原则上不得使用蒙边人士。”
“这是浙省马督军提请的在境内行土改之事电文。”马登赢将先前的话拿笔记下又说道。齐耀珊在先前虽说比较配合,可到底不如自己人用起来放心,何况他本人乃前清进士,对土改存有抗拒之心,王子安一事不烦二主,也便让马舒啸兼着,反正他的师长职务卸任,正好能者多劳。就算不懂也没关系,皖苏一带的土改基本完成,空出大批专业人士,拉过去接着捣鼓吧。
“…徐世昌拒绝签发命令?得了太上皇的令,有底气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