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坐镇中军大帐,等着前方的消息。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禀大贤良师,孙夏将军和卜己将军传来消息。”
张角眉头一皱,都不是主将传来的消息,都是副将,难道出来什么意外。
“进来说话!”
“诺!”
“说,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可是那斥候却满脸笑容,不像出意外的样子,这就让张角迷惑了。
“启禀大贤良师,好消息啊,张曼成将军带领部下率先攻下南门,现在已经彻底在南城墙站住了脚跟,正在带人厮杀逃溃的汉军,卜己将军也传信来,说是北门主将何苗开战不久就逃了,气得波才将军大怒,正在单骑追杀何苗,北门也已经控制了。”
斥候一口气说完,满脸红光,显得很兴奋。
张角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再也抑制不住高兴。
“好、好、好,干得好,这样洛阳城一夜可下就很简单了,传令东西两门,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顺便再把南北两门已破的消息告诉他们。”
“诺!”
“好了,你下去!”
斥候高兴地退下,传令去了。
张角坐在了主坐上,“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低语道:洛阳,洛阳,终于是我的了!不过,马上又变了脸色,想到自家的两个兄弟,带着黄巾主力黄巾力士,居然还没有其余两路人马快,他就火大。
本来这下洛阳的头功他是想让自家人拿到的,可是张梁、张宝实在是不争气,张角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了秦峰说过的话,骄兵悍将是祸患,他脑袋就痛。
不提张角的头疼,此刻洛阳东城头,皇甫嵩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花白的胡须上也沾染了鲜血,显得很狼狈,他拄着剑望着正在退兵的黄巾军,吁了口气。
血战这么久,本已老迈的他实在没有多少气力了,全凭一股不屈的毅力在拼杀。
看到黄巾军终于退下,皇甫嵩再也忍不住,摇晃两下摔倒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气,身边的亲卫们也没有剩下多少,刚才的那一股黄巾军实在是太厉害了,个个五大三粗,魁梧凶悍,要不是因为地方太小那些黄巾施展不开,东城头就失守了,好在将士们看到老将军那么拼命,也都激起了血性,不要命的搏杀,打退了黄巾。
“将军,我们能打胜吗?”
一个缺了一只手臂的亲卫面色惨白的问道,皇甫嵩费劲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转移到了他的断臂上,他记得,这个亲卫是为了保护他,才被砍断了手臂的。
皇甫嵩老脸上面无表情,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怕死吗?大汉必胜!”
之后皇甫嵩沾满鲜血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明知道那个亲卫不怕死,却不得不这么说,现在的汉军士卒都很累了,这么猛烈的拼杀,全凭心中的一股气,这亲卫心中的气要散了,他必须制止,否则到时候必然影响到全军军心。
那亲卫一听皇甫嵩这么说,顿时心中的傲气升起,对着皇甫嵩说道。
“将军,大丈夫死于疆场,何其幸哉!我从不怕死!大汉必胜!”
亲卫单手举起手中的长刀,指着苍穹,刀刃上都已经砍缺了,最后一句甚至是吼出来的。
不过,似乎是被这亲卫的情绪感染,周围的士卒们也都纷纷大吼。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此起彼伏,东城头上汉卒们好像又恢复了所有的气力,发泄着心中的热血,士气一时间前所未有的高,皇甫嵩见状,欣慰的笑了,可是他的亲卫却倒了下去,没了声响。
是流血流死的,战火发生得太匆忙,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
皇甫嵩老脸上终于留下了浊泪两行,为这大汉不屈的男儿,为他一直不退缩的勇气,还有那至死不放的手中残缺的大刀,这是真男儿。
这时,一个满脸鲜血,铠甲破碎的士兵跑了过来,踉跄不已。
“报,将军,不好了,南城门丢了,我们、我们几乎全军覆灭。”
说罢,那汉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皇甫嵩乍一闻此消息,双眼一黑,差点晕死当场,自己率领将士们拼死杀敌,直面黄巾军主力,奋勇不退,依旧抵抗住了黄巾军锋锐的攻势,可是,现在却听闻南北两门丢了,那他们一直做的牺牲都白做了吗。
其余将士们本已涌起的不屈意念,拼死杀敌的决心,高涨的士气一瞬间灰飞烟灭,他们的心更直入谷底,
刚才还充满信心,大吼着“大汉必胜”,可眨眼之间,一个晴天霹雳,这要命的、致命的打击就把他们拉回现实,再英勇的汉子在绝望的局面面前,还能做什么。
皇甫嵩老脸热泪纵横,不由得愤恨道。
“朱隽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我们的兵都是纸做的吗!”
由不得他不愤怒,才一交战就丢失两门,洛阳洞开,他们怎么抵挡这数百无黄巾,拿什么去拼。
受伤的士卒脸色难看,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不过想起兄弟们的惨死,他也很恨朱隽,所以低声说出了实话。
“朱将军,他不在,在城里,我们没有主将调度,一时间慌了阵脚,黄巾军来得又极为隐蔽,所以、所以。”
皇甫嵩双手握拳,终于难以抑制愤怒,一拳打到地上。
“公伟误我啊,公伟误我啊!”
突然,皇甫嵩杵着剑站了起来,高声道。
“来人,给本将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