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夜色慢慢,繁星满布,可是这平静的夜空下,却是冷风呼啸,血腥弥布,哀嚎不断,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卒,手持刀兵,衣着铠甲不断地冲击着夜空下的城池,没过多久,又慢慢退了回去,就像是浪潮一般,来了又去。
城墙之上,也有无数的士卒忙碌非常,你来我往的搬运箭矣、滚木、还有到处摆布的大锅,里面是滚烫烫的黑油,沸腾的热气,令人生畏。
“快!再快点,该死的黄巾军,等主公回军,某一定要杀他们个屁滚尿流,该死,你在干什么!”
一个校尉大声唾骂着,见到一个士兵手里拿着火把,差点点燃火油,顿时气得大骂,一把抓住那士兵怒喝道。
“将军,我、我······”
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校尉气更大了,手里染血的战刀指着士兵。
“混蛋,你是谁的兵!”
突然,另一个校尉走过来,拉了一下发怒的校尉。
“老王,别怪他,他是新兵,自愿参加守城的。”
王校尉才收回战刀,呵斥了一句。
“去,小心着点,你是个汉子!”
受到鼓舞的汉子脸涨得通红,狠狠点头,转身向着城头杀去。
“老赵,怎么会有新兵来城头,我们不是还有精锐士卒吗,他们没上过战场,这是送命啊!该死的,太守大人是怎么想的,这算哪门子事啊!”
说着王校尉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了口血沫,显然对太守很不满。
“老王,别这么说,其实这不是太守大人的错啊!”
王校尉怒目一撇,冷笑道。
“他管不了?笑话,宛城是主公交给他的,这宛城之中谁能管他!”
赵校尉苦笑不已,看样子老王对太守大人误解颇深,不过他也知道老王只是心直口快,心地并不坏,只是见不了那是百姓无辜失去性命罢了,拍了拍王校尉的肩膀。
“老王,就你能!太守大人还能不知道?你个莽夫能知道多少,就在那里唧唧歪歪,这其中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跟随太守大人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他的人品?”
王校尉一愣,想起太守的为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老赵,我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现在除了打仗,抵挡住这些该死的乱贼外,哪有什么时间管别的啊,究竟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道说道。”
赵校尉笑了笑,将自己大的大刀放在膝盖上。
“老王,主公是如此英明,短短时间就能肃清荆州,百姓们莫不感恩戴德,提用的人蒯良兄弟、蔡瑁将军等等,那个不是英才,荆州有这些人才能快速安稳,你说太守大人能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吗?”
王校尉白眼一翻,踹了脚赵校尉。
“废话,要不是看在主公的份上,我老王会参军?主公是不是雄才伟略,有识人之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从主公来了荆州,我老王家中妻小再也不用担心兵乱盗匪了,就此一点,我姓王的就愿意为主公卖命,可那又如何,关百姓守城毛事啊,又不是主公下的令!”
赵校尉无语了,本来他还想要显示一下自己博学多才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鸟这回事,不由得苦笑道。
“好,你就是个莽夫,就知道杀人!”
“怎么?不服啊!别打岔,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城中还有那么多精兵,为什么会有百姓登上城墙,这不是胡闹吗?”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这不是太守下的令啊,很多百姓得知这是黄巾攻城之后,惶恐不安,城中一片凌乱,家家户户都乱了阵脚,太守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稳下来,说荆州兵多将广,小小黄巾不在话下,是攻不破宛城的,可是他们害怕啊,黄巾之害,荼毒百姓,他们恐惧,他们······”
“赵老三,快点说,你奶奶的,说了半天就像放屁一样!”
王校尉听得烦了,立即打断他的话,看着赵校尉一脸郁闷的样子,他就咧嘴笑,赵校尉对他无可奈何,两人都是一起从军的,彼此都是血战结下的兄弟之谊,自不在乎这些。
“狗老王,你急着投胎啊,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百姓不愿意只是荆州军守城,他们自发组织了青壮,另外城中一些世家借给他们兵器铠甲,要与荆州军一起守城,誓死不让,太守大人无奈,只得同意。
后来太守大人发现黄巾军兵多,这个时候也只是小打小闹,大军还未压上,所以也就这样了,毕竟值此之际,民意不可违,城中不能乱;之后,太守也明白,这个时候留下精兵,等黄巾大军压上的时候,再派出精兵抵挡黄巾,毕竟黄巾军能破了洛阳,战力不俗,我们不能以疲兵应对啊。”
王校尉恍然大悟,咧嘴笑道。
“原来如此,早说嘛!真是的,装什么装。”
赵校尉脸色一黑,这混蛋说话气死人,不过对于太守的举措,他深以为然,黄巾之害太严重了,百姓们都怕了,城中还有司隶逃难来的,他们对于黄巾的恐惧更甚,感染了城中百姓,好不容易到了荆州,这个他们眼中的世外桃源,怎么会容忍黄巾军再次摧残呢。
赵校尉摇了摇头,甩出自己的胡思乱想,当初自己还不是因为害怕黄巾才参军保卫家园的吗,这和他们何其相似,看了眼满身是血的王校尉。
“老王,你刚才杀了几个黄崽子啊?”
说道这里,王校尉就大有兴致了,一下子坐好,盯着赵校尉。
“嘿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