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虞正焦头烂额,幽州面临的乱局让刘虞无从下手,白家和州牧府之间的博弈已经转到明面上了,甚至有刀兵相向的趋势,他不是不想握有实权,可是实行起来绝对会让幽州伤筋动骨,而且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两说。
可是现在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齐周等人已经开始集结兵马,想要将白家釜底抽薪,毁灭了白家就能瓦解白家控制的势力,幽州也可以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揉了揉有些生痛的眉头,看着下首的儿子刘和,刘虞疲倦道:“和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刘和与他的父亲是一样颇有仁义之名,不过他却比刘虞更加有野心,在心中他自认为是龙子龙孙,是皇室之人,所以对齐周、鲜于辅兵变,毁灭白家很是支持。
所以他很激进,认为幽州本来就该他们刘氏父子掌控,白家这些外来者就应该安心做臣,甚至他还有野心做北方的王,只不过此时他人微言轻,只能压制心中的野心。
“父亲,我刘家本是汉室宗亲,皇族贵胄,幽州怎能假于他人之手,孩儿请命拿下白家,重整幽州!”
看着刘和眼中的火热,刘虞心中更加凄苦,知子莫若父,对于刘和心中想的是什么他怎能不清楚,可是这也恰好是他最大的痛苦。
若是刘和才能卓越,有人主之相,他是怎么都不会如现在这般难以下决心,他这儿子野心有余,才智不足,目关短浅,实在不堪大任,若为一方官吏,那他必能造福一方百姓,可是要成为一方诸侯,他就差得远了。
“和儿,你可知道这一战若是打起来,会有多少百姓遭罪,多少家庭毁灭,幽州说不定都会受到最严重的摧残啊,这些你知道吗?”
说完,刘虞站起来,走来走去,实在下不了决心,刘和不知道父亲在犹豫什么,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现在的战争只为了将来的和平,白家有内乱,这个时候正是他们一举拿下白家的时候,只要一举拿下白家,到时候幽州百姓照样能过上好日子,怎么还能这样踌躇!
就在这个时候,齐周、鲜于辅二人身穿甲胄走了进来,“嘭”的一声跪下,对着刘虞道:“主公,机不可失啊!我们的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白家弹指可下,主公大业可期啊!”
刘虞心有戚戚,他哪能不知道跪着的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此时他没有选择了。
刘和看着父亲难以抉择,也跪下来,恳求得:“父亲,三思啊!”
屋内很静,刘虞闭上眼睛,沉思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三人缓缓道:“去,希望你们没有错。”说完,刘虞慢慢走到了内室,身躯佝偻,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而跪在地上的三人没有看到,他们心中兴奋异常,终于成了,只要能拿下白家,今后幽州就是他们的天下,此战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
齐周看着刘和,然后和鲜于辅相视一眼,激动道:“公子,我们成了!”
刘和一下子站起来,似乎变得豪气干云,大声道:“成败在此一举,全靠两位将军了,务必拿下白家!”
“诺!”
齐周二人同样激动,白家这些年对他们的压迫已经叫他们不能容忍,此时终于可以报仇了,说完便出去点兵,今夜注定是一个流血夜,就是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而此时的白家堡,也是乌云密布。
白家家主黑着一张脸正襟危坐,下手有好几位白家老人,只不过比上一次会见白斌要少三人,而这三人此时正被捆绑在中央,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华发糟蹋。
白家家主手里杵着一柄剑,目光凌厉如刀,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此时屋中有些冰冷,而四周坐着的人也尽皆怒目相视,似乎想要将跪着的三人千刀万剐。
“说?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白家家主冰冷的语气让屋内更加凝固,似乎随时都会拔剑。
其余的人都不敢说话,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有不信,有愤恨,还有无边的杀意,跪在地上的三人都低着头,成王败寇,他们背叛白家,还没来得及起事就已经被抓了,以前做的事也都徒为刘虞父子做了嫁衣。
可是,白家家主却不会放过他们,他缓缓站起来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人,没有一丝感情。
“说,杀一人,不说,诛全家!”
原本不发一言的三人瞬间抬起了头,争辩道:“家主,你······”
“住嘴,你们有何脸面做我白家人,有何资格称我为家主,一群叛逆,丢了我白家的脸!”白家主毫不犹豫打断他们的争辩,愤怒的呵斥指责。
其余的人也几乎和白家主一样,充满了愤恨与不屑,这样的人竟然出现在了白家,真的是在他们白家脸上抹黑,给祖先脸上抹黑,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如刀的目光,三人再次低下了头。
“锵!”
白家主抽出了手中之剑,顿时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更加寒冷,那柄剑上的寒芒,和无边的杀气充斥着屋内,不断地上涨,剑尖直指三人,跪在地上的三人感受到极尽的压力,似乎他们面对的不是一柄剑,而是尸山血海。
英雄剑,杀神白起当年所用之剑,屠尽赵国四十万,一战成名天下惧,杀神白起武安君之名让天下为之颤抖,兵锋所指,敌人望风而逃,英雄剑就是白起一直随身携带的佩剑,经历百战,铸就了一柄杀剑。
可是英雄剑的后人居然胆敢背叛,背叛了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