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斌正要举剑杀人,听到琴声,心头一震,暗道:“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来了。”
但听胡琴凄苦琴声,却不见有人出现。
费斌刚杀刘正风,虽是素问他们师兄弟二人不合,但此时也不敢大意。出声喊道:“莫大先生,既然到了,怎的不现身相见。”
莫大先生自树后显出一个瘦瘦的身形,止住了琴声,缓缓的走了出来,步出阴影,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拱了拱,说道:“费师兄,左盟主好。”
费斌见他并无恶意,心中倒也放下三分警惕,说道:“多谢莫大先生,左盟主一向安好,贵派的刘正风和魔教曲阳结交,死不悔改,方才为曲阳这魔头挡剑,我招式收留不住,将他误杀了,莫大先生莫要怪我才好。”
莫大向费斌走了几步,森然说道:“这种不知悔改之徒,当杀,当杀。”这杀字还未出口。
只见得月下寒光一闪,手中突然显出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费彬胸口,这一招来的极为迅猛,直至费斌胸口,乃是衡山派绝学,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费斌见莫大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且又是曾经在刘府中刘正风使出的招式,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但却是徒然无功,刹那间,银光一闪,胸口已经被划出一道血淋漓的口子,莫大一招建功,后招绵绵而至,这倒是领云飞见识了这衡山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的威力。
这套剑法在莫大的手里,威力何其之大,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剑招变幻,犹如鬼魅,无不心惊神眩。费斌虽然竭尽全力抵挡左右腾挪,但终究不是莫大对手,数十招过后,费斌向后跃起,却又忽然跌倒,胸口鲜血喷涌,被莫大一剑毙命。
云飞说道;“莫大先生倒是好剑法。”
莫大后退两步,长剑插入胡琴,双目瞧着云飞,说道:“这位便是‘白马蓝衫客’云飞少侠,久闻大名了。”说话间朝云飞俯身行礼,又道:“多谢云飞少侠保住我师弟的家眷,我莫大终究的来的迟了,未保住师弟的性命,本想为师弟报仇,却不想这费斌已经被这曲洋长老杀了。当真可叹,可气。”
云飞见他转眼间,便将命案‘送’给了曲洋,不禁笑道:“可怜费斌师叔英雄一世,却不想被曲洋暗算,江湖上从此又少了一位豪杰。”
莫大本就感激云飞保住自己师弟的家眷,此时又见云飞如此上道,咧嘴笑道:“当真是可气,可叹,不过这曲洋魔头终究是作恶多叮在于随后而来的云飞少侠大战数十回合之后,被云飞少侠斩于剑下,可喜可贺。日后少侠若是有心,不妨来我衡山派一叙,莫大必定扫榻以待。”
云飞说道:“一定,一定。”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曲洋见二人如此面厚心黑,知道性命定然不保,何况刘正风贤弟已经先去,自己又岂可独活?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曲非烟了。
开口说道:“能被云飞少侠斩在剑下,倒是极好的,并不辱没老夫的名声。”
云飞说道:“你这魔头,临死了还在乎名声。”
曲洋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老夫这大好头颅,少侠拿去无妨,只是我有两件事相求。”
莫大并不出声,看了眼云飞,向前走了几步,去拖那刘箐,曲非烟见了,挺身护在刘箐身前。
曲洋说道:“非非让开罢,莫大先生对你箐儿姐姐并无恶意。”
一手将躺在地上的刘箐扶起,一手渡如一股内力,半响之后,刘箐终于悠悠转醒,瞧见莫大先生就在眼前,连忙抓住他的说道:“莫师伯,请你快救救我爹爹的性命,箐儿求你了,费斌那个大恶贼,要杀他。”
莫大听了叹息一声,转身便走,一手潇湘夜雨,在松林间响起,渐渐远去。
刘箐呆呆的不远处地上父亲的尸体,一时间默然不语,也不哭闹,只是怔怔的发呆。
曲非烟向去安慰,但又见云飞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瞧着自己的爷爷,忽然跪下身来哭诉道:“云飞哥哥,非非求你,放过我爷爷一条性命。”
云飞不以为意,只是盯着曲洋,曲洋拉了拉跪在身前的曲非烟道:“非非啊,爷爷我心脉已断,活不到天明了,项上人头送给云飞少侠也是好的,爷爷为恶一生,临死前与刘贤弟琴箫合奏,当真死而无憾。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切莫想着为我报仇,嵩山派之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
抬头看了看云飞道:“待我死后,恳请少侠放过非非。”说罢夺过曲菲烟手中的短剑,一剑抹去了自己的脖颈。
…………
数日之后,江湖盛传,‘白马蓝衫客’剑斩魔教长老曲洋,名头之盛,已经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一流人物。
而此刻的云飞,怀中揣着刘箐送给他的《笑傲江湖》,往林平之一家三口所在之地行去,那晚,曲洋被云飞逼得自裁,曲非烟虽是得知实情,但心中对云飞还是颇有怨恨。
刘箐呆坐在地上半响,似乎此事犹是梦中,天色渐渐明了,她次似乎缓过神来,哽咽着与云飞三人,则一风景秀丽之地,将曲洋与刘正风埋葬于此。
次日,刘箐将曲菲烟带回刘府,刘府内一片哀云,人人带孝,并未离去的江湖同道,宽慰几句,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