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盯了云飞半天,终究是没下杀手,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岳不群暗自松了口气,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道:“岳掌门,我家师兄有请。”
岳不群苦笑一声,道:“丁师兄,不知道左师兄找我何事?”
丁勉道:“左师兄说是商议咱们五岳派的大事,还请岳掌门移步。”
岳不群略一思虑,便道:“冲儿,你先回你师弟们那边,待我回去。”
令狐冲答应一声,说道:“师傅还需小心。”
岳不群眉头一皱,道:“左盟主乃是咱五岳剑派的盟主,你休要胡言,小心什么?”转念又道:“为师知道了,你少喝点酒,路上或许还不太平,你要多照看下师弟们。”
说罢,朝云飞打个招呼,也便随着丁勉走了。
…………
一路相安无事,数日后,也便行到了洛阳,云飞几人先投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息,换洗一些干净的衣服。
只听得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云飞少侠远到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哪!”
林震南听得泰山大人竟然亲身前来,与夫人相视一眼,心中欢喜非常。连忙迎了出去,见了王元霸俯身跪拜行大礼,王夫人眼中含泪,随行之人,也是看的唏嘘不已。
林震南将他们三人扶起,连连劝慰,不多时,云飞换了一身淡蓝衣衫,缓缓渡出门来。只见那王元霸已有七十来岁,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武林中人手玩铁胆,甚是寻常,但均是镔铁或纯钢所铸,王元霸手中所握的却是两枚黄澄澄的金胆,比之铁胆固重了一倍有余,而且大显华贵之气。
王元霸一见云飞,便哈哈大笑一声,:“云飞少侠名满江湖,小老二一直无缘结识,以为甚憾,今日一见,足慰平生。”说着握住了岳不群的右手连连摇晃,喜欢之情,甚是真诚。
云飞道:“中州大侠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晚辈岂敢不来拜会。”
王元霸道:“云飞少侠救下我儿一家三口的性命,还不辞劳苦,护送到我王家,此等大恩,如同再造,请受小老儿一拜。”说罢屈膝就拜。
云飞连忙扶起,哪肯让他真拜,说道:“云飞如何敢当如此大礼,折煞小子了。”
王元霸就势起身,回头道:“伯奋、仲强、女儿、女婿,平儿还不想叩谢云飞少侠。”
王伯奋、王仲强,林震南一家齐声答应,屈膝下拜,云飞心中无奈,也只好回礼。
众人闲谈一阵,外边车辆坐骑早已预备妥当。女眷坐车,男客乘马,每一匹牲口都是鞍辔鲜明。
不一会,便到得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一进大门,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
这一晚,王元霸大摆宴席,邀请众多武林人士,除此之外,华山派岳不群,嵩山派副掌门汤英鹗率领门中五位太保如约而至,江湖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江湖散人,都汇聚于此。
王元霸混迹江湖多年,人老成精,如何不知道他们所来何事,那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户,江湖无名散客,皆备挡在门外。
席间,王元霸连连敬酒,云飞也绝口不谈拜师之事,其余诸人虽是心急却毫无办法,汤英鹗几次暗示王元霸,但终究是白费力气。
酒到酣处,汤英鹗终是按耐不住,说道:“王前辈,在下有一事相谈。”
王元霸还未出声,林平之忽然扑身过来,咕噜一声,拜倒在云飞身前,说道:“此番多谢云飞少侠出手相助,救得我全家性命,请满饮此杯。”
云飞道:“林公子快快请起,此事已经过去了。”说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顺势将林平之手上一搭,林平之顿觉一股气力将自己托起。
王伯奋道:“我这有一请求,还望云飞少侠肯了。”
云飞道:“哦?何事。”
林平之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道:“还请师傅将我收入墙门。”
一旁的伯奋笑道:“云飞少侠乃是武当首徒,武艺高强,名震江湖,若是平儿能拜倒武当门下,那我王家当真是高攀了。”此时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汤英鹗顿时生出一股怒气,原来这王家早于云飞商定,却是戏耍自家一番。当时就要发作,却不想……
厅内哗然,厅内一侧,有一人懒洋洋的说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赖的狗熊,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搧风。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
众人不知道他的来历,云飞却是一眼认出,当年在华阴县,将云飞重伤之人,青海一枭,只听他又说道:“有人不是传言不收林平之为弟子的么?怎的这会联络王家演戏,当真是说话如同放屁。莫非是少了教训?”
此言一出,便有数人喝骂,却也有人出声赞成,王伯奋道:“你这汉子,说谁演戏,是谁请你来的,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
青海一枭道:“怎的被我揭穿,恼羞成怒不成?”
云飞缓缓起身起身,憋了那人一眼,冲着王元霸一礼,说道:“非是云飞矫情做作,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