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一阵,已经到了傍晚,岳灵珊不好在山上过夜,只好依依不舍的下山而去,令狐冲跃到崖石之上,目送岳灵珊的离去,瞧着他这般模样,云飞不由调笑道:“又不是长久作别,要是真舍不得,何不送下山去。”
令狐冲脸色微红,嘿嘿一笑道:“师傅吩咐我在思过崖面壁思过,时候未到,怎敢擅自下山。”
云飞道:“你去送岳灵珊,难不成岳先生他老人家也会怪罪?”
令狐冲讪讪一笑,说道:“师傅既然罚我在次面壁,我又怎能违背师命,莫说其他了,云飞大哥来往我华山派,小弟没尽地主之谊,实是万分过意不去,现时只好借花献佛,待日后,定然请云飞大哥喝个痛快。来来来,喝酒,喝酒。”端起碗来,要与云飞拼酒。
连饮三碗,直呼痛快。
云飞说道:“你这小子,酒量厉害,这剑术更是大涨,方才我上崖时刺你那一指,寻常人要躲,也要多花去几分力气,你小子随手一招,便就破去了,难不成得了什么奇遇?”
令狐冲面色微变,内中纠结一番,打个哈哈,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我令狐冲,嘿嘿。”
云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令狐冲少侠的高招。”捏一剑指,一招‘拨云见日’平胸刺出。
令狐冲与风清扬学了几个月的独孤九剑,早非吴下阿蒙,也凝做剑指,点向云飞。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招,云飞道:“你切仔细了。”剑指如风,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接连刺出,每一招便点向令狐冲手腕之处。
神门十三剑,乃是武当派绝学,招式凌厉,出手极快,专门点人手腕,倘若你武艺学的不到家,数招之后,便会被刺中手腕,丢了兵器。
令狐冲叫好一声,见招拆招,一招华山派的‘有凤来仪’,第二招却变成嵩山派的‘天外玉龙’待第三剑,第四剑刺过来时,却又换成其他门派的剑法,二人又过了十数招,不分胜负。
云飞当下收手道:“好剑法,好手段,想不到数月不见,你的剑法已经是登堂入室,不但将华山派的剑法融会贯通,就是连五岳剑派中其余四派的剑法,也有涉略,当真是厉害。”
令狐冲在思过崖练剑,虽然偶有与风清扬比试,但那纯粹是找虐,门中其他人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时与云飞比剑来了兴致,许多平日里似懂非懂之处,豁然开朗,心中喜悦非常,当下也不肯停手。
一剑刺来,说道:“云飞大哥莫非技穷了么?那剩下的好酒,可就我一人独享了。”
云飞暗道:“不将你打趴下,怎么引风清扬出来,辛苦你了。”
也不注用内力,急出一指,点向令狐冲‘中脘穴’,不等令狐冲变招,小臂曲折,反撩他小腹旁的‘天枢穴’,倘若云得肚子疼上数日。
令狐冲自然不甘心就此被伤,拿手下压,去着云飞手腕。
瞧他回护的及时,云飞后退一步说道:“用长剑比试一番可好?”
令狐冲道:“求之不得。”
拿起一旁的青锋长剑,又是斗在一处。
一剑刺去,剑尖未到云飞身前三尺之处,募然里斜向左侧,猛然回刺,云飞将剑一竖,格挡开来。
不等令狐冲变招,云飞抢先一步,剑锋下撩,忽地从他下阴挑了上去。这一招阴狠毒辣,凌厉之极。
令狐冲下了一跳,连忙后跃一步,使出数招华山派绝技,才堪堪挡下,令狐冲既然失了先机,云飞又有心思将他击败,当下也不留手,刷刷刷又是三剑,直逼令狐冲而去。
令狐冲左挥右挡,一招白虹贯日,剑尖向上,招式过半,顺势一拖,刺了下来,‘金雁横空’剑尖一下一上,一勾一挑,欲要反刺云飞。
这一招固然精妙,然则斧凿痕迹太重,也太笨拙。云飞轻轻向下压了一剑,便将他此招破去。
剑尖一颤,登时一朵剑花绽放,令狐冲一时眼花缭乱,待他回过神来,脖颈间有一丝凉意,不用去瞧,便知道云飞长剑已搭在他脖颈之上。
令狐冲朝着云飞嘿嘿一笑,也不害怕,只道:“云飞大哥果然厉害,我苦学数月,仍不是你的对手。”
云飞道:“华山派剑法自有其厉害之处,你这小子胡乱学习那么多其他门派的剑法,却不怕毁了自己?要知道贪多未必是好,据我师父他老人家所言,你华山派有一位风老前辈,剑术厉害非常,一手华山剑法叫我太师父也是敬佩不已的,他……”
云飞话未说完,耳边传来一声轻响,面色骤变,身子凌空翻折,跃出三丈,青锋长剑吟出剑啸,化作一团剑影,朝后刺去。这一招气势如虹,剑气勃发,与方才令狐冲过招之时全然不同。
令狐冲见了,还以为来了敌手,连忙扯起长剑,仔细瞧去,云飞刺向之处,有一青衫闪过。
面色大变,那人正是风太师叔,连忙喊道:“云飞大哥且慢动手。”
令狐冲虽然喊的及时,但云飞长剑去的更快,他刚出声,云飞一剑已经刺去。
其实,云飞心中早就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心中另有谋划,这一剑也确确实实,用了厉害招式。倘若左冷禅在此,也不敢小觑此招。
原本躲在一旁的风清扬暗自心惊,原本他躲在树后,见令狐冲被云飞刺中脖颈,又被云飞道出性命,心态不稳,自然呼吸间略有起伏,一个不慎,打落树上的枯枝。
不想云飞竟然如此谨慎,云飞过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