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转身而去,留声道:“我跟你二人既有缘,亦复投机。冲儿,我暮年得有你这样一个上佳子弟传我剑法,实是大畅老怀。你二人日后不得在人前,报我名号,见到我之事,对谁也不可说起,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华山派门中之人。你二人要勤加习武,不可荒废。”
令狐冲心中酸楚,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只望得风清扬瘦削的背影飘飘下崖,在后山隐没。
低声喃喃道:“徒孙定然不敢向忘您老人家的教导,绝不使这独孤九剑蒙羞。”
云飞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言语。瞧着令狐冲面色,心道:“他说不见华山派中人,我可不是华山派的。”
念及此处,便朝着令狐冲道:“令狐兄弟,休要做这般小女儿姿态,你可记得风老前辈说你与他年轻时相似?”
令狐冲点头不解,望向云飞。
云飞笑道:“那你可能记得风老前辈说过什么?”
令狐冲忽然笑道:“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待我将独孤九剑练得大成,在去找风太师叔。”
云飞笑着点头。
令狐冲一声长啸,站在崖上凝目远望,就在这时,却见两个人形迅速异常的走上崖来,前面一人衣裙飘飘,是个女子。他见这二人轻身功夫好高,在危崖峭壁之间行走如履平地,凝目看时,竟是师父和师娘。他大喜之下,纵声高呼:“师父、师娘!”
片刻之后,岳不群和岳夫人双双纵上崖来,令狐冲心中喜不自胜,难以自以,上前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叫道:“师父、师娘,可想煞我了。 ”
岳不群眉头一皱,但见的云飞在此,也不好斥责令狐冲,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家徒儿的率性任情,不善律己。
云飞行了一礼,上前道:“见过岳掌门,岳夫人。”
岳不群上崖前已经打探清楚,云飞在思过崖上,本来华山派弟子思过之时,同门师兄弟除了送饭,不得上崖与之交谈,即是受罚者的徒弟,也不得上崖叩见师父。更何况云飞这个别派弟子。
但碍于云飞在江湖上的声望,与武当派的名声,也不好怪罪云飞。
只好回了一礼,道:“云飞少侠来我华山派数月,我这当掌门竟是在外不归,不曾招待云飞少侠,倘若叫江湖上的朋友们知道了,定然怪罪于我。”
云飞知他另有所指,说自己不守规矩,当下只做没听出来,打个哈哈,说道:“岳掌门公事为先,我只是闲暇无事,来华山派游玩罢了。”
岳夫人到底是个心软之人,瞧着令狐冲一脸憔悴,大非往时神采飞扬的情状,此刻又是真情流露,心中大生怜惜,伸手将令狐冲扶起,笑道:“云飞少侠勿怪,这几日我夫妇二人刚从关外回来,此番定要好好招待云飞少侠一番,不然传到江湖中,定然叫人说我华山派不热情好客。”
岳不群将手搭在令狐冲肩上,略一试探,顿觉一股起劲反击而来,知道令狐冲内功心法又有进境,心中略喜,知道令狐冲这些时日没有白费。
说道:“冲儿,你在思过崖这几日终究是没有白费,竟然云飞少侠前来寻你,那你就随我下山去。”
岳夫人见了,知道令狐冲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有长进,心中满是欣喜。
岳不群朝云飞道:“云飞少侠,请。我在山下倒也备下一桌酒席,以全我地主之谊。”
令狐冲得知自己已可下山,心中自然欢喜异常。
就在这时,崖下忽然传来人的急呼声,只见得岳灵珊与陆大有,匆匆上山而来,口中还不住喊道:“爹爹,爹爹,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岳不群眉头一皱,登时面目便是严肃无比,待他二人上来,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家,整天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瞧着陆大有一脸的气急败坏,说道:“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来。”
陆大有略一喘气,便说道:“回禀师父,您与师娘刚上山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人拜山,嵩山、衡山、泰山三派中,都有人在内。”
令狐冲奇道:‘咱们五岳剑派联盟,嵩山派他们有人来见师父,那是平常得紧哪,你慌个什么?”
陆大有急道:“与他们一起的,还……还有几人,说……说是咱们华山派的。”
岳不群面色一暗,宁中则也是面带忧虑,上前一步,正要说声,却见丈夫摇了摇头,也不好再问什么。
令狐冲却安奈不住,问道:“咱华山派?”瞧了一眼岳不群,又道:“你可知道哪些长的什么模样,可曾报上名号?”
陆大有说道:“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叫甚么封不平。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都叫‘不’甚么的,倒是‘不’字辈的人。”
说罢偷偷瞧了岳不群一剑,宁中则道:”师兄,应该是剑宗的那帮余孽。”
岳不群微微点头,道:“先别说其他的,下山瞧瞧再说。”说罢有对云飞道:“云飞少侠,这倒是抱歉了,竟是来些不相干的人,惹人清静。”
云飞笑道:“无妨,无妨。倘若有人胆敢冒充别人门中弟子作恶,那我武当派也是容不下的。”
岳不群听得云飞所言,知他有心相助自己,虽是不知为何,但倘若有武当派这杆大旗,就是他嵩山派也不敢放肆,当下朝云飞道了声谢。
众人下山而去,不多时,便到了正气堂中,山路约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