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即使明面上的风平浪静,可在水下仍旧是暗流涌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几经周转,暗算名谋,终于是将原本打算要上位的嵩山派打压下去,可这东方阿姨却又来搅风搅雨,在川中广召群魔,换名‘朝阳神教’。与任我行的日月神教,称雄南北。
一年之后,华山之巅,大魔头东方不败,邀战武当楚云飞,少林方证大师,华山派前辈风清扬,要在这华山之巅,分出胜负,瞧瞧这天下间,谁才是天下第一。
或许故事本该如此,但…………
平静的日子毫无波澜,初冬的寒冷气息也渐渐蔓延过整个大明朝,京城中初降大雪,似乎又冷了几分。
十一月初三,巳时三刻。
一家百年老店之中,云飞端着青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眉头舒展开来,合上双目,嘴角一抹莹润沁出,是产自武夷山的极品乌龙。
嘿,这京城果然是个好地界。
轻轻将茶杯搁置在红木桌上,他站起身来,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腰间正是武当派的真武宝剑,原来的那柄紫微软剑,却在身旁佳人的腰间。
此时他的脸上神色默然,面色一如往日平淡,但他心中却起了波澜。
这波澜中,蕴含着一股怒气,这股怒气绝不是为了什么东方不败,也不是为了什么华山之巅的那一场大战,更不是为了江湖中一些琐事。
可这江湖中,谁又能,谁又敢,惹起楚云飞的不快。
白马蓝衫客,楚云飞,在江湖提起来,那可是威震江湖的人物,倘若江湖中人提起东方不败那是惧怕,提起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那是敬重,华山派的风清扬,或许有些敬仰,然而提起楚云飞这三个大字,人们或许三者兼而有之。
惧怕他那杀伐果断,敬重他为人高义,好奇他武学止境。
以弱冠之年,位列当世四大绝世高手之中,执掌武当门户,朋友故交,遍及天下。
少林寺方丈大师扫榻相待,五岳剑派盟主令狐冲把酒言欢,河北黑木崖的任大小姐与他纠缠不清,就连东方不败与他也是称赞有加,命令门中教主,不可辱骂与他。
在江湖中谁还敢有这个胆子。
这江湖中没有,那便是朝廷中的。
盈盈轻声道:“这家小店的香茶可还入口?”
“比起俺家盈盈来茶艺,自然是差了三分,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自袖中伸出柔荑,为云飞填满茶水。不想却被云飞一把抓在手中,放在嘴边轻轻呵气。
任盈盈面上闪过一抹红嫣,轻轻挣了几挣,见他握的紧,也便由着他,心中长叹,终究是奈何不了这个冤家,或许是上辈子欠他的。
屋内服饰的小厮,慌忙将头撇到一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瞧不见的样子。
云飞口中不住道:“这姓张的老头子,大老远的把我唤来,就把我扔到这么一个去处,连累你跟着俺受罪。”
“明明是你不去人家府上,非要在此处等人,怎的又怪道别人头上。”
“怎的不怪他,倘若不是他,咱们早就换个地界去了,你那黑木崖上的雪景定然不错。”
过了一阵,莫约到了午时,云飞叫人将香茶撤去,要了几碟素菜,烫了一壶好酒。
任盈盈握着竹扇,轻轻的扇着正在酒壶壶底忽高忽低的火焰,神情专注,壶盖的小孔中沁出氤氲,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
云飞向她瞧去,却是怎么也瞧不够,佳人转目对视,忽觉她的眼眸也是如此迷人,纯白如璧玉,漆黑如点墨,清澈如一泓秋水,仿佛兮洞彻世情。
“哎,我在黑木崖也有所听闻,不知打哪里来了些海盗,竟是在沿海一带,兴风作浪,据说还杀入了福州城。”
云飞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色,“不过是东瀛来的丧家犬罢了,竟是来我神州撒野,当真是不知死活,倘若不是顾忌东方不败再兴波浪,早就提剑而去,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任盈盈点了点头,取来晾在一旁的湿巾,裹挟着握住壶把,注出满满一杯清酒。
云飞伸出食中二指拈住酒杯,放到唇旁,抿了一口。道:“这些狗贼,欺软怕硬,须的将他们杀绝了,打怕了,方才不敢放肆。”
任盈盈担忧道:“你怎的杀心如此之大,前些日子我也派了写教众前去探查,不过却被爹爹拦下。”
“盈盈你切记住,非我同类其心必异,更何况那些倭寇,倘若见了,不问青红皂白,举剑杀了便是,或有那无辜之人,可他能真的无辜?嘿嘿,东瀛丹丸小国,亡我之心不死,岂能容他,倘若不是如此,凭他姓张的,能把我唤来?便就是皇帝老子也不成。”
任盈盈笑道:“好好好,我的云飞大侠,怎的生出这么多火气?”又倒满一杯酒,举杯与云飞轻轻碰了下。
美酒入腹,两朵红霞挂在颊上,白里透红的就像一个熟到恰到好处的桃。云飞瞧了也不禁摇头。
就在这时,这家小店之中,来了一人,正是云飞口中姓张的老头,这人到与云飞是同乡,姓张,字叔大,人称张居正。
云飞道:“首辅大人,你老人家早啊。”
张居正淡淡笑答:“都这个时辰了,少侠当真风趣,怪不得江湖中人人称赞的白马蓝衫客,果然名不虚传,这位想来就是那黑木崖的任大小姐,果然是倾城佳人。”
任盈盈轻轻点头,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