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倭人竟是如此大胆,视众人若无物,径自走到大营之外,俯身鞠躬,道:“请问,云飞大人,可在营中?”
不想这倭人竟是会说汉语,云飞奇道:“不知阁下是?”
这倭寇细细瞧了云飞一眼,答道:“听闻云飞大人乃是中原武林少有的高手之一,特来邀战。”
“大胆。”
“不知死活。”
“何须云飞少侠出手,便由某家一人便可以将你斩杀。”
群雄见他竟是出言邀战云飞,纷纷出言喝骂,更有甚者,已然拔刀相向,登时间,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
戚继光却是稳坐钓鱼台,任由云飞处理。
那倭人也不理众人喝骂,只是瞧着云飞,眉宇间竟然还似有几分不屑之色,仿若云飞不过如此。
过了一阵,见云飞还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瞧着他,这倭寇喝道:“云飞大人,不敢一战么?”
云飞摸了摸鼻尖,道:“你是何人?怎的不报上名来,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挑战的。”
那倭人被云飞小觑,倒也不怒,回道:“我乃是东瀛第一剑客,麻生次郎。”
“哦。”云飞似是应了一声,转身问道:“可有人知道?”
群雄纷纷摇头,云飞耸了耸肩,抬步出了军营,嗤笑一声,也不出剑,并指成剑,倏然点出。
麻生次郎顿时大骇,喝道:“剑气。”正欲拔刀格挡,忽觉胸口一痛,云飞剑气已然催入他的肺腑。
“这点微末伎俩,也来来此称雄?此时我也不杀你,快去寻你师傅武藏宫一,倘若他真的要打,明日正是月圆之夜,叫他在雁门岭等我罢。”说完,也不理那麻生次郎什么反应,转身而走。
只是刚走了几步,又道:“唔,你裤子掉了。”
麻生次郎低头一瞧,裤子竟然真的脱落在地,露出那胯下的白布,顿时羞怒交加,见云飞如此折辱与他,怒喝一声,便就要与云飞拼命,只可惜裤子还在地上。
营内的群雄哄然大笑,对那麻生次郎指指点点,这倭人脸色涨红一面,当下手中倭刀丢在地上,提着裤子,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云飞是如何得知师傅消息的,也不知道云飞到底厉害到了什么境界,只是埋头狂奔。
…………
倭寇大营,中军帐内,正跪坐着三人。
伊贺流派忍着,伊贺佐藤,武士道,武藏宫一,此处的倭寇首领,麻生太郎。
云飞与武藏宫一在雁门岭之战,可不单单是他二人之间的一场大战,乃是我大明朝与东瀛之间的一场大战。
所有人都不敢小觑此战。
三人密谋一阵,只听得麻生太郎跪倒在地,道:“如此一切便拜托了,佐藤君,宫一君了。倘若能将楚云飞杀掉,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便由佐藤君暗杀那戚继光,拜托了。”
十一月十五日,月明星稀,嘿,这天上的月轮,当真还给几分面子。
月明,
月明如水。
这雁门岭早就聚满了江湖群雄,上千倭寇,当然,还有戚大帅的四千戚家军。
所有人都在等,期间不住有人猜测,这场斗剑谁会赢。
月下突然先出一个人影,身形极快,犹如鬼魅,轻功之快,似乎只要川中的东方不败可与其比较一二。
戚大帅道:“想不到,这倭寇的轻功,竟是如此之高。”
身旁一人道:“倘若不高,怎么敢称东瀛第一武士,况且打不过可以跑嘛。”说完,他竟是自己笑了,自腰间摸出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只是这酒刚刚喝下,这人便猛地咳了起来。
戚大帅道:“既然不能喝,那便少喝点。”
这人又道:“如此场面,怎能无有美酒相伴,嘿嘿。”
月至中天。
这雁门岭上已然站满了人,均是想瞧瞧,两位武学宗师的决战。
忽然,岭上群雄沸腾,月下显出一条白衣人影,身形飘飘,宛如御风,轻功之高,宛如剑仙中人。
此人正是楚云飞,只见他腰间挂着长剑,手中提拎着一个酒葫芦,到似与戚大帅身旁那位带剑的青年人想似。
云飞口还道:“畅饮琼浆数百盅,醉舞长剑指虚空。脚尖戏踩倭寇笑,长啸一声天地惊。”
恍然间,云飞已到了武藏宫一身前,此时二人一黑一白,一人脸色冷然,一人脸上却满是笑意。
武藏宫一凝视着云飞,眼中散出冷光,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正向他腰间那柄倭刀一般,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云飞并不理他,似乎并不是有一场惊世大战,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晃晃悠悠取出腰间的长剑。
这柄长剑,并不是云飞往日所佩戴的真武,而是一把普通的精钢长剑。
剑一出鞘,云飞似乎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是那边笑吟吟的,可他浑身散发的剑意,剑气,已然叫人心惊。
武藏宫一也缓缓抽出长剑,“很荣幸与阁下一战。”
云飞耸了耸肩,并未答话。
武藏宫一又道:“今日一战,我将竭尽全力。”
噗嗤一声,云飞竟是笑了出来,:“怎的,倘若不是今日,你还要手下留情不成?你我皆是身负血海深仇之人,放手一战,我也想瞧瞧你们东瀛的武道,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武藏宫一面色一僵,随即释然,他竟是回头望了望东海远处,脸上显出一脸决然之色。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募然间,他二人动了,云飞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