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见云飞终于赶来,自己夫妇虽然性命难保,但是女儿在他和夫人的拼死保护下,性命无碍,心中才得宽慰。
云飞来不及答话,只想先救人再说,只是他夫妇二人,伤重难返。温大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刚才……刚才温某误解少侠,还望少……少……侠莫怪。”
云飞答道:“无妨,只是用尽心机,还救不了你夫妇二人性命。”说罢又渡了股真气过去。
温大人摇了摇头说道:“这……这乃是命运使然,怪不得少侠少……侠武艺高强,敢问……你是哪家的弟子。”
云飞看了看已经昏厥过去的温熏儿,叹口气说道:“在下武当弟子楚云飞。”
温大人听了云飞乃是武当弟子,心中暗喜,久闻少林武当乃是江湖正教牛耳,今日所见,果然是行侠仗义之辈。当下说道:“我……我夫妇二人是……是命不久矣了,只……只是熏儿乃是为夫妇二人骨肉,实……实在是放心不下,故此有一事……相……相求。”
云飞见他出气的多入气的少,连忙问道:“何事?”
温妇人说道:“那张德居是心狠手辣之辈,虽然害了我夫妇二人的性命,但必定会派人斩草除根,我二人也无甚亲朋故友,所以,我恳求少侠护她周全。我夫妇二人,必定在九泉之下,也时时刻刻记得少侠你的大……大恩大德。来世,来世当牛做马,也……也要报答与你。”
云飞闻言,也便点头答应,大丈夫生于世,有所谓,有所不为。
温大人说道:“请……请你转告熏儿,我二人之仇,能报则报,不能报,便算了。千万不要因此而害了她自己的性命。”
云飞点了点头,说道:“日后,我必斩那张德居人头,以告慰你二人的在天之灵。”
温大人听了,说道:“如……如此便,多……多……”一个‘谢’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已然重伤毙命。先前苦苦支撑,此刻终究是支撑不住,自己女儿有得人照看,心无牵挂,便撒手去了。
温夫人见自家夫君命绝于此,用力紧了紧怀中的孩儿,不一阵也便撒手人寰。
云飞划着船儿,到了岸边,此时温熏儿也醒了过来。见得自己父母一时间双双离开自己撒手而去,心中之悲苦,难以诉说,几次欲寻死而去,终究被云飞拉住。
二人熬到天明,便在附近寻了一清幽之地,将他夫妇二人埋葬。一捧黄土两相望,怎不叫人痛断肠,何况还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小丫头,熏儿哭昏过去数会,她身子实在疲累至极,云飞却怕那些杀手再追上来,到时候可就难缠的紧。
云飞背负起哭晕过去的熏儿,寻路而去。
只是云飞哪里辨识方向,在荒野之中走了几日,始终不见人烟,熏儿身子本来就弱,逢此大变,更是身心俱碎,过了一夜便受了风寒高烧不已。云飞又不识草药,只得以内力
相救,但仍是高烧不退。
这日,终于在荒野之中,见了一羊肠小道,云飞欣喜不已,知道近处必有人家,连忙沿路而去,果然,不远处便有一处猎户人家。
云飞赶忙上去,敲开舍门,说他兄妹二人路上遭了水贼,逃命出来。
此时到底是民风淳朴,家中的夫妇,听了二人遭遇,不由的潸然泪下,连忙招呼二人进来屋中休息。
见熏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妇人又出门采摘草药去了。
晚上,这农家妇人摘的草药回来,熬成药汁给熏儿服下,终究是止住了高烧,但仍是不见好转口惊呼乱语不断。
连续几日,云飞守在榻前,亲手熬药喂药,在加上以内力相辅助,终于高烧退去,也不见胡言乱语,终于重昏睡中醒了过来。
云飞见她醒了,心中自然甚是欢喜,又在猎户家中修养几日,便起身告辞而去,猎户见熏儿身子仍是虚弱,便亲自套车送他二人到了县城。
云飞无以为谢,身上的银两早已经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得去当铺当了自己这把宝剑,拿出百两向谢猎户,而后又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往后几日,云飞请了当地的郎中为熏儿把脉,等的熏儿伤寒彻底好了之后,便买了辆马车,半路上又买了一只竹箫,缓缓往郑州而去。
一路上云飞费尽心思,逗熏儿开心,但都是以失败告终,但幸的云飞所学《安神曲》帮助甚大,逐渐稳定住熏儿的心思。
这一日,二人沿着管道而行,日暮黄昏仍是没有找到小镇人家,云飞熏儿也不介意,便下了马车,随便弄了些吃食。
初夏之夜,晚风吹来,令人舒爽,云飞与熏儿坐在车顶,望着那浩瀚的夜空,久久无语。这几日来,云飞虽然未见她笑,但还是有所好转。虽然偶有噩梦,但只要云飞在她身旁,吹起竹箫,倒也无甚大事,依偎着云飞缓缓睡去。
忽然间,天空闪过一道惊鸿,接着便是一声闷雷。
受此惊吓的熏儿,‘啊’的一声尖叫,端坐不稳,就往车下摔去,幸的云飞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抱在怀中,跃到车下。
此时熏儿仍是发抖不已,隐隐间已经是有了哭腔,云飞轻轻的将她抱入车内,轻声哄她,说道:“熏儿莫怕,有我在,日后绝对没人胆敢伤害你。”
熏儿只是紧紧的抓着云飞的衣衫发抖,此时车外暴雨倾盆,似是天空破了一个口子一般。
云飞轻轻拍着熏儿的香肩说道:“熏儿莫怕,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熏儿听了,轻轻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