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惊恐地看向陈源,“那那那、那你是?”
陈源想了想,“对,我是。”
小男孩瞪眼扔了雪糕嗷唔一声跑了,跑了不到五米啃地上吃好大一口雪。
陈源叹口气回到车上,默默地回想着贺驭东说的那句话:就你这种情商,接下来要遭受的磨难足以抚平我心中所有的不满,自求多福。
方静见孩子一个人进来问:“陈源呢?妈下了热汤面,叫他进来一起吃啊。”
陆惜杰说:“他走了。”
方静狐疑,“怎么走了呢?那我不是下多了?那儿子你多吃点。”
陆惜杰吃了两碗面还喝了点汤,真的把原本属于陈源的那份都给解决了,看得方静忍不住直催孩子吃点健胃消食片。陆惜杰说出去走走就好了,结果到外头一看,满院子的东西,不知道陈源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他打开大门出去看了看,果然车已经走了,他于是把东西全都搬回屋里,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
陈源回自己住的小区把车停好,脑子里想着他那些菜还指不定得烂成了什么样子,还有衣服,估计都发霉了吧……
谁知进屋一看,里头干干净净的,硬要挑毛病的话也只是物体表面上落了一点点灰而已。那些菜没在外面,他打开冰箱才看见都在冰箱里。虽然不新鲜了,但是至少还没烂。还有洗衣机里的衣服也都好好地挂在阳台上,早已经晾干。
陈源坐到沙发上把糖罐子放在上面,想象着陆惜杰做的这些,突然明白了一种揪心的滋味。他记得他退役后回来看到凌琤跟贺驭东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些失落,可也只是失落。而现在,他居然有种疼的感觉,他心疼陆惜杰这样懂事,也心疼他那些大概已经认为没必要再说出来的心意。
无数次没成功发出的短信这一次终于成功发出去,却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和一个标点:对不起,
他相信陆惜杰会明白,这个标点之后也是他无数想做的解释。
可惜了,陆惜杰没功夫看,因为他正被母亲拉着问东问西。方静说:“儿子,这咱们真的能吃么?会不会不太好?里头还有人参和……什么的呢,要不你还是给陈源打电话问问吧?”
陆惜杰于是在看到“对不起,”之后回复了一条:赶紧过来把你家年货都拿回去!
这一看就是从爹妈那里顺过来的,这小子脑子里一定有坑!
陈源直接打过电话来,“为什么啊?你们留着吃吧,省得再买了。”
陆惜杰看了看那个黑黑的东西,出门低吼:“你家过年吃鹿鞭但是我家不吃!”
陈源:“……”
看来不小心把家里给父亲做药膳的食材拿来了。
刘巧云这头正愁呢,二儿子把年货拿走怎么还给药膳食材都拿走了,这要是让未来的亲家看见里头的东西那还不知咋想她了,这多让人难为情。
陈大柱轻咳一声,“没事,既然拿去了那就让他们吃嘛。”
刘巧云说:“可是我听协说那孩子家里就娘俩啊。”
陈大柱于是一寻思,“那就让小源自个儿去吃,谁让他乱拿了!”
刘巧云愕然,“小源都壮得跟头牛似的了还补?!”
于是鹿鞭最后进了张栋的肚子里,因为方静想来想去觉得家里就瘦得跟猴子似的干儿子最缺补。但是张栋自己可不知道自己吃了这种奇葩东西,他只是从某日起突然暗搓搓觉得或许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因为看a-片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某些问题!
陆惜杰把张栋的这种躁动看在眼里,心里不由说了句妈您太狠之余,又给陈源打了电话让他过来过年。怎么说他也比陈源年长几岁,他不可能跟个小弟计较这么多,只是有些事情就只能随缘了。
陈源已经担心了好几天,生怕真的要一个人过年,这下接到电话才把绷紧的那根弦松下。可再看到陆惜杰的时候他却一点儿也乐不出来了,因为陆惜杰对他的好状似从前,但细一感受便能发觉多少还是有些变化,就好像,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隙的蚌壳突然又把壳紧紧合上,你依然能看见他的好,但是却再也碰不到他的内里了。
做朋友,陈源还是没话说的,不管他约了一起吃火锅那天放鸽子的事做得有多不妥,之前那些帮助全都不是假的,所以陆惜杰仍然愿意交这个朋友。可感情上的事他觉得可能还是太早。不管是年纪还是其它问题,他们虽然聊得来,但明显对彼此了解的还不够。
陈源觉得陆惜杰这样的转变无疑让他很难受,但是这是他自找的,所以除了尽快弥补回来,他也别无它法。
晚上一起包饺子,四个人全一起上了手,方静发现这三个小子不但都会包饺子还一个比一个包得好,她笑说:“人都说包的饺子好看找的对象也好看,看来你们将来都能找个俊媳妇儿。”
张栋最近正琢磨这事呢,一听自然高兴,陈源则抬头看了看陆惜杰,却发现他依然低头在包,什么反应也没有。
方静自己说完也觉得有点奇怪,便把饺子都收了说:“比我想的快多了,不过现在还没到时间,等接神的时候我下锅煮,你们先去玩一会儿,看是打扑克还是干什么的。”
张栋说要出去放炮,他以前一个人过年就是吃袋速冻水饺,今年难得热闹,怎么着也得找找过年的感觉,就把陆惜杰跟陈源都拉到外面把他买来的烟花都插-进了雪堆里,“来来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