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民的呼吸很平静。
他现在就盘坐在那里,仔细的感应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身体都和周围的环境混为一体。
他已经坐在这里三个多小时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静,似乎他马上要做的事,也只是和千成琳一起出去吃个饭,逛一下街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配电室里早都黑下来了,不过这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别墅里来回走动的人越来越少。
值夜班的人,自然都分布到花园里,如果有人想要进攻这里,自然得从外部进来。
就连监控室里都是这样。
事实上别墅里的监控非常少,没人敢监控基诺的行动,更没有人敢打扰基诺休息。
就算脱离纳胡星这么多年,这个习惯仍然维持下来,船长的威严是不容打破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正常情况下,基诺现在已经上床休息了,自然不会有谁会不开眼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张一民的眼睛睁开了。
两腿略一用力,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骨节发出了几声轻响,然后一丝笑容就{一}{本}读}衷诹成稀?
屋子里的人,已经有二十分钟没有活动过了,除了三楼右手间那个房间里的一个!
正常情况下,那里就是这个房间的一个主卧室。
那个还没睡下的人,会是谁呢?
张一民轻轻的笑了起来,转身慢慢的拧开了门锁,只一闪,人就从配电室中消失了。
正常情况下,基诺现在应该早都睡着了。
随着年纪的增加,他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保养来。
就算掌握着再大的权势,身体不行了,那也就是一场空。
可是今天他却怎么样也睡不着,似乎要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了。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他实在是感觉有些惊心动魄,这里不是战场,不过发生的种种让基诺感觉到这政治还真是凶险胜过生死拼杀。
如果不是多瑞德有这手牌,那么他们也没有多少选择了。
血与火,最终会毁灭掉一切。
就如同多瑞德说过的那样,这种终极手段,始终上不了大台面,如果纳胡星人真想在这里扎下根,那么这种手段还是要少用一点为好。
想到这里,基诺坐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窗边。
淡紫色的月光下,花园中正在盛开的花儿,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紫光,多了一些梦幻的色彩,就连那些树木,也都象披上了紫色的彩纱一样,看起来特别的动人。
基诺一时有点淡然,他突然发现自己好象一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美丽,一时出起神来。
几道身影正在花园中来回走动,让这个画面略微有一点不太完美,基诺知道那是他的保镖。
“也许力量真的会破坏这样的美感!”基诺摇摇头,无声的笑了起来,似乎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觉到吃惊,“我真的是老了!”
他不再看向窗外,这是多瑞德坚持给他配备的,他当然不会反对。
可是想起刘伟林的那个小院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羡慕。
张一民静静的在黑暗中移动着身体,就算感应到一百米方圆内并没有修炼者甚至普通人走动,他还是很小心。
他很清楚刺杀基诺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很清楚他只有一次机会。
整个别墅里,一共有四十二个修炼者,二十五个普通人,而他只有一个人。
现在一共有十二个修炼者还在活动,可是都在花园里。
余下的人,可能都在休息,可是张一民知道,只要他一动手,五秒钟之内,他的身边就会站满人。
基诺隔壁的两个房间里,就有着整整八个修炼者,在他看来,那应该就是基诺的贴身保镖了。
所以张一民连一丝真气都不敢调用,他很清楚这些纳胡星人对于真气的流动相当的敏感,特别是在这静寂的夜中。
所以他只是轻轻的贴着墙壁走,就象一只在黑夜中准备捕食的壁虎一样。
其实他要走的路并不远,只有三百步,可是在张一民看来,这三百步,似乎比三百里还要漫长。
他已经走了近三十分钟了,现在他终于来到了三楼。
走廊窗户中投进来的月光,带着一丝梦幻的淡紫色,可是张一民并没有一丝心情去看看。
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后背也是粘粘的,然而他的脚步却仍然维持着同样的节奏,没有快一分,也没有慢一分,就那么坚定的向着目标靠近。
基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轻轻的晃动着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在轻轻的转着圈。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从拉开窗帘的落地窗里,透出一片淡淡的月光,甚至在红酒中也倒倒映出一丝光芒,似乎在旋转的酒水中,放入了一颗闪亮的钻石。
这会基诺的心很静,没有想总统竞选,没有想张一民,也没有想纳胡星,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杯酒中,就在那闪耀的光点上。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心没有这么静过了,让他一时都有些失神。
手上的一点冰凉,让他醒过神来。
原来是自己这一出神,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居然有一滴酒水洒了出来。
基诺笑了起来,明天他还要陪同崔风华去见一下刘伟林,现在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