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朝闻道,夕死足已,果真如此。”
看到薛牧雄姿英发,口舌如剑,司空雪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她的宫殿缓缓退了下去,显然已经承认了这次论儒盛会,孝道圣地失败的事实。
看着薛牧英姿勃发,视天下英才如无物,一举名动天下,原天殇,义无双,赵钟离三人,脸色铁青。
半晌后,义无双骤然厉喝道:“薛兄果然是天纵奇才,可是往日里,本座几人,却是不曾听说你的名号。说,你到底是谁?本座几人拜服,可也得让我等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才是,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三大圣地。”
“没错,难道,你不知道论儒大会的规矩吗?”
原天殇也厉喝道:“这只是我等年轻儒士的儒会,凡是修为到了某个层次的人,都不能参与的吗?你冒犯规矩,这就是死罪。”
义无双踏步虚空,死死的盯住了薛牧,下方还沉浸在薛牧的言论中的人,都惊醒了过来,齐齐看来。
依照着薛牧的打扮,只不过是一介下人而已,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近乎真理的语言来?这分明就是,薛牧乃是某位大神通术士化身而至,故意戏弄三大圣地传人,不然,万古星主也不会让他做领袖。
而且,如果果然是那样,那薛牧今日必死无疑。四大圣地论儒,从亿万年前就传了下来规矩,只准许年轻儒士参加,一展风采,严禁那些大神通术士参与。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群年轻人的盛会。
不然,要是四大圣地中隐藏的无数大高手齐至论儒,那还不乱套了?
义无双几人的强大压力,死死的锁定了薛牧周身的虚空,数百道精神波动传来,笼罩了他,压得他连气都喘息不过来了。
“住手,都不得放肆。”
正在此时,真空殿中传来了长长的叹息,星真空在深处站了起来,她那清冷无比的声音传了开去,在天地间回荡:“薛牧,乃是我师伯的隔世弟子,唯一传人。难道,我师伯的唯一弟子,还没有资格跟诸位宣扬道德,阐述真理吗?当今世上,有谁敢那样说?”
天地间,骤然死寂了下来,陷进了绝对的死寂中。风,元气,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薛牧,空气中浮现出了巨大的惊恐之意。
赵钟离,原天殇,义无双三人,脸色都变成了死灰色,不断颤抖,看着薛牧的眼光中充满着巨大的惊恐。司空雪的宫殿中,也传来了一声细微的茶杯碎裂声。
这些天纵奇才,圣地传人,竟然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天地要崩溃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方隐隐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他,他是光阴天子的再世传人,唯一弟子?光阴天子终于有传人了。”
这个声音,有如一根导火索,扔进炸药桶里,天地之中,立刻炸了开来。
整个遮阳山,圣者世家,亿万英才,无数上古家族,宗派,魔族,魔道,妖族中的大高手,都纷纷咆哮起来。遮阳山上空的云层,被一瞬间就撕得粉碎。
从高远无垠的天外,从某些真正的星辰之上,从永恒世界无数穷山恶水,洞天福地之中,从离这里亿万里外的无边大洋深处,甚至是离地面有数万里深的地底世界中,以及虚空里许许多多的国度,世界里,有如天上星星一般多的精神力量,都在发出了咆哮声。
“不可能,万古星源屡次选拔,都没有选拔出光阴天子的传人,他一介身份血脉卑贱之人,怎么可能成为光阴天子的传人?”
“光阴天子纵横万古,真理化身,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卑贱之人,将自己的无边力量,万世光辉传承给他。”
“传说十几万年前,光阴天子孤身一人,在天外世界,在宇宙世界的起点与尽头中,与传说中的天外仙人大战。却被亿万仙人围攻,暗算,最后身死道消,灵魂永恒的破灭在光阴长河中,遭受着虚无的折磨。他怎么可能再度拥有传人?”
“当年光阴天子睥睨天下,无人能敌,执掌万古星源,其他三大圣地,无数家族,种族,都被他压制,永世不得翻身。没想到,他竟然又有了传人。”
“不不,绝不,世界上,绝对不能在出现另外一个光阴天子,这将是天地的灾难。”
“这是灾难,绝对的灾难,如果再出现儒门世界中,再出现一位真正的子,将是我魔族的噩耗。”
“杀了他,摧毁他,一定要摧毁他。原来他是光阴天子的传人,原来可以领袖千万英才,舌战群儒。”
有如恒河沙数一般的精神力量,都在发出咆哮,遮阳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巨响,生生压了下去千丈之深,数十条地脉被绞杀得支离破碎。
遮阳山上空的虚空,被扭曲出了成百上千个巨大的空间旋涡,空间屏障似乎就要被撕碎了。
这些人的精神波动中,只有绝对的惊恐,巨大的惊恐,就像天地灾难发生了一般。
面对着如此强大,如此狂暴的精神波动,薛牧浑身的真气撑了不到万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彻底摧毁,口鼻中鲜血狂喷出来。他的身体,就要被活活撕碎。
“谁敢伤我家少主人?试问天地当中,有谁敢伤我的少主人,光阴天子的唯一弟子。”
骤然间,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一位垂垂老已的驼背老人站在了薛牧面前。
恍惚间,他的驼背似乎直了起来,就像一座巨大的山脉翻起了身。
薛牧的眼中,再也看不到这老人的形体,瞳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