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明这事情在整个阳村传的沸沸扬扬,施工公司将那大蟒深埋在大山,在大蟒的肚子里还有一条金色的小蟒蛇,脑袋已经被挖掉。
阳村村长已经换人,新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蔡江东的儿子蔡江明。
蔡江东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
蔡江明盘腿坐在炕上,“唉,这事一下闹得,眼看路修的好好的,这不就停工,你说这牛山云牛师父一走就是十年,峦山道观现在破败不堪,要是他在,这事不就好办多了,嗨,刚有点喜事,咋就一下变成悲哀了呢。”
“可不是,当年牛师父在的时候,那可是叱咤风云,那在省里头都是响当当的大红人,也不知为何,一声不吭就走了。”说话正是老村长。
施工队终于开始施工,在当初修的那嘎达地方,又出事了。
多少年来的石头山从未蹦跶过,也就这天怪了,石头山蹦了,大石块下来一下砸死一个大汉,而这个大汉就是负责跟陈大明一起的挖掘机师父。
他下车休息靠着路边喝了口茶,突然,山上一个大石头滚下来。
路边的工人早就看到石头滚下来,大喊大叫让他躲,这家伙一直以来是耳朵最好使的,关键时刻却啥都听不见,还在那慢慢悠悠喝茶,砸个正着,脑袋一下被压成稀巴烂。
多亏这不是我们公司承包的,我们只是拿钱,让其他公司承包,这出了事也不归我们管。
阳村现在老少爷们都在议论这事,白天晚上都议论,这条山路都没人敢走,听说老是能看见一个妇女抱着儿子在核桃树下哭,走进一看,那儿子没有脑袋。
越传越邪,越邪越传。
闻讯而来的风水先生,道士法师那是数不胜数,可是没一个顶用,来了后要么骗吃喝拍拍屁股走人,要么摇摇脑袋,有的连出事地点都不去,直接就溜了,这本来给阳村干的好事,却成了大麻烦。
在上海的我,一天没事迷上了打桌球,玩斯诺克,这一天没啥事就去球馆,最后自己嫌麻烦,干脆拿钱自己开了一家球馆,没想到,这生意还很火爆。
大堂经理急匆匆找到我,“老板,电话。”
我正陪一个老总玩的正嗨,好不容易单杆打出五十分,这事就来了。“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喂,张哥,咋地了?”
电话那头很急,“董事长,快回来吧,出事了。”
“出啥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哎呀,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又是你的那嘎达事。”张哥并不是一个火急火燎之人,能如此匆忙,定是出大事。
“不好意思马总,这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小刘,你来陪马总玩,今天买单算我的。”
“牛总,那你快去,别耽误事。”
“老板慢走。”
司机开着车一路到公司总部,“董事长好,董事长好。”刚走进大厅,献殷勤的,讨好的,干啥的都办公室。
张哥的秘书推开门,九成六斤他们都在。
“你们都在,出什么事了?”
有一张陌生的面孔,头一次见。
张哥赶忙给我介绍,“这是陕西分公司的钱总。”
“董事长好。”
“陕西来的,头一次来上海吧。”
“对。”
“老钱,赶紧给董事长详细说说。”
钱总一口气给我全部说完,
“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施工队已经辞掉这个工程,他们不干了,可是换其他工程队,没人敢接这个活,而且这事现在影响太大,连您的家乡阳村都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
“有这么严重?”
说道阳村,生活养我的地方,十年了,都没回去看看,难道这是天意让我回去吗?
九成赶紧说道,“董事长,咱们现在都这等身份了,您回去可行,可是这事就让其他人去办吧。”
我一股子怒气涌上来,“说这是屁话,咱们是靠啥起家的,这啥都能忘,老本行不能忘,你忘了你身上的峦山大印吗?”
张哥一看不对,“董事长您消消火,九总也是无心之言,你还谅解。”
六斤和小满也辩解,“对呀,对呀。”
“对了,大洋明天回来。”张哥说道。
“大洋?”这小子出门几个月了。
“那让九成去接,我连夜飞回去。”
张哥急忙道,“董事长走的这么急,不准备准备吗?”
“多少年都没回去,我也要回去。”九成和我杠上。
“那行,明天一起接大洋,咱们一起回。张哥,张嫂的病要紧,您不必忙着公司的事情,有时间看看就行,公司现在有田娃大麻瘦子他们,六斤和小满留下来,帮张哥打理,我回去看看。”
“多谢董事长关心。”如今张哥的沧桑在脸上写着,我怕他那天也熬不住。
突然间,我楞了,十年了,突然就这么回去,似乎少点啥,但又不知道少点啥。
看见我一个人发呆,“师父,是不是难以面对以前的人和事,罢了,都已经过去,随风而去吧。”
我难以见的人是唐小染,不知道她现在幸福吗?还有颜子珍,也不知道怎么样。西川村的大琳妹子,你结婚了吗?是不是孩子都大了,想起我第一次出山,竟然被会议逗笑,那是的我多么单纯,一直都是凭着感觉做事,现在不一样喽,思考之后还得斟酌,罢了,家乡需要我,我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