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卑鄙,但卑鄙的程度和危害,也是有极大区别的。
声音,也变得非常平静。
“好了,大叔,我已经明白了,你走吧,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到时候,你记得把解药给我准备好……”
月光下,夏原吉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
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喉头,却变样了。
“小宝贝……这样说吧,等我们获得了胜利,我一定给你最好的补偿……”
最好的补偿??
好到什么程度?
她忽然笑起来,喜气洋洋的,精神那么振作,甚至是俏皮。
“大叔,是不是会把10万两金子加成20万两?”
夏原吉也笑起来:“也许,比这个还好得多。”
“哈哈哈,好得多?我再也想不起,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了。”
“比如,让你和我,共同执掌绿盟?”
共同执掌绿盟?
做他的副手?
“大叔,你是在向我求婚么?”
他笑得那么狰狞:“你认为呢?”
“大叔,你是在向我求婚么?”
他笑得那么狰狞:“你认为呢?”
她再一次大笑起来。
求婚!!!
那实在是太遥远了。
就如他所说的,男人,其实从来不相信爱情--甚至他眼里那一抹离奇闪现的温柔,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而甘甜自己,永远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低下头,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
大氅,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上。
雪白的皮毛,和白皑皑的雪柔和在一起,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朦朦胧胧,难分真假。
仅有的一抹温存,已经过去了。
比露珠更加经不起风吹日晒。
夏原吉要伸手去捡起来,但是,她的脚不经意地踏住了。
他拉了一下,没有拉动,反倒让她的身子一阵趔趄。
于是,他便缩回手去。
冬日的风,一阵一阵的吹来,月亮,显得更加的惨淡。
它慢慢地,慢慢地往云层里穿梭,好一会儿,被遮住了,天空显得非常的冷淡。
这时候,远处有隐隐约约的胡笳的声音传来,夜深人静,万物沉睡,下面的军营,连绵起伏。
战争的阴影,显得那么寂寥而渺远。
甘甜就地坐下去,抱着膝盖。
夏原吉转过了身子。
这是第一次,二人没有说道别。
一直到他走出去两丈远,又停下来,但是,并未回头。
“甘甜,你只要完成了任务,我一定给你解药。”
若是完不成呢?
她没问,也不想问。
任务!
是的,他和她之间,只是任务。
只是一个买卖的关系。
或者说,彼此之间的一场交易而已。
就像他临别时候,补充的这一句。其实,时间不太长了,马上是年底了,开了年,就是两年了,掐着指头,一下下的盘算,很容易,对吧?
天涯海角,他其实牢牢地将她控制着--一日不给解药,一日,她便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就像下了一个可怕的魔咒--不让变节,不能投降,不能奔跑!
甚至不能失身。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女人不失身就不会失心。
所以,把这个魔咒加在她的身上--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对吧?
贞洁不算什么!
生命才算!!!!
连死都不行,除了他,谁都不行!!!
而她,竟然企图存有非份之想。
月色中,那个背影消失得很快很快。
就如一个魅影,来来去去,鬼鬼祟祟。
甘甜没有在意,她只是坐在雪地上,很久很久,看到朝阳升起了。
它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出来,一抹艳红,瞬息间,普照大地。
四肢是完全麻木的,冰冻成铁棍一般。
此时,竟然能感觉到温暖。
尽管只是一点点的温暖,但是,已经足够了。
这世界,还是只有太阳公公最是大公无私。
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别的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很阔大的军营,那些勤劳操练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