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非常非常得意,夏原吉也笑得非常得意。二人各怀鬼胎,心照不宣。
唯有当事人甘甜,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作为一场政治交易的筹码,一桩阴谋的主角之一,她旁若无人,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夏原吉站起来,这时,他的貔貅面具又变成了黄色--琅邪王这才发现,那已经是一面纯金打造的面具了,金黄色的貔貅看上去如一条闪闪发亮的龙。
夏原吉,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夏原吉就如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把金龙转向,正对着他的面孔:“王爷敬请放心,这金龙在我绿盟已经传了几百年,纵然逢乱世巨变,祖先也无意问鼎宝座。我这个盟主,自认绝对比皇帝生涯来得愉快。”
琅邪王心里一凛,这人就如有读心术似的。
既然夏原吉摆明了不会觊觎帝王之位,他干脆坦然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甘甜就是你的皇后了。不过,现在,她先从你的王妃做起。”
琅邪王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为难之色。
偏偏夏原吉就看见了,而且看得非常清楚。
“王爷可是在操心和段家小姐的婚事?”
“盟主消息果然好生灵通。和段家小姐的婚事最近才提起,罕有人知,我原知,什么都瞒不了你。不过,段大将军手握重兵,是朝廷除我之外的第二号武将,他的大女儿为太子侧妃,并且先于司马良娣生下了儿子,朝野传言,段妃日后大有成为皇后的可能。所以,段大将军我不好轻易得罪。”
夏原吉笑起来:“皇太子有几个儿子?”
“两个。还有一个是傅丞相的女儿傅妃生的。但是,傅妃并不怎么得宠,只因为丞相的关系,她的地位非常稳固。”
琅邪王不明白夏原吉何以问起此事,但还是再一次强调:“段将军那里,是皇太子亲自安排的,我如果极力推辞必然给皇太子以借口。”
“王爷可以放心,等你回了京城,此事必迎刃而解。”
他言之凿凿,却并无明示。琅邪王此时再也不怀疑他的神通广大,他暗忖,也罢,此次回京,看段将军的表现就知道了。
夏原吉这才转向一边的甘甜:“甘甜,今后就辛苦你了,夫唱妇随,你尽快准备和王爷启程回京赴老皇帝的丧事。”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夏原吉说起此事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琅邪王此次回京,用尽办法也没打探出老皇帝真正的健康状况。
皇太子控制得异常严厉,不许走漏半点的风声。
在这种情况之下,夏原吉的语气如此强烈和肯定,岂不是很奇怪??
“王爷请放心,甘甜必将协助你,把一切都处理好,也不让皇太子抓住你任何的把柄!”
琅邪王没有忽略这种气场,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有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仿佛天下大局,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琅邪王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气场--就像一只老虎面对一只狮子。
同样是百兽之王,但分不清楚高下。
二人联手逐鹿!
但总有一天,他发誓,一定要和夏原吉一较高下,分出个伯仲来。
他的目光落在甘甜的脸上。
甘甜一笑;“这是我份内职责,必定竭尽所能辅助王爷。”
琅邪王也一拱手:“不必客气,彼此合作愉快。”
和亲,成了合作。
琅邪王愉快地径直去贵宾客房,临走时,回头看甘甜,“怎么?王妃不和本王一起?”
“我和甘甜还有几句话,王爷请先行一步,绝不会耽误太久。”
琅邪王嘴角浮起一层揶揄的笑容,转身就走。
就像他早已要问出口,却一直隐忍不发的一句话“你既然做了皇后,那么是否也会尽到皇后的本份?”
但是,他没问,一笑而过。
夏原吉,既然毫不忌惮和人“分吃蛋糕”--那么,就让他先吃好了!
他的前脚刚跨出门,后面,夏原吉的双手已经搂住了甘甜的腰肢。
拥抱很紧,就如一把沉重的铁锁,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脖子上,舌尖伸出,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甘甜小宝贝,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我真舍不得,你呢?”
甘甜浑身僵硬,笑容冷静得出奇,就像她怀里藏着的那一只袋子,里面五颜六色的十七八颗宝石。
食得咸鱼抵得渴。
要钱,就不能要其他。
夏原吉,他自然是要分吃他的蛋糕了。
“甘甜小宝贝,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和别人一起分享蛋糕……但是,有一点点不同……这个蛋糕,必须是我先吃第一块……等别人再吃过之后,我一般就不再吃了……”
他笑!
得意得毫不掩饰。
就像他这张倾城倾国的脸,极其的美丽之下,无比的剧毒。
甘甜想起罂粟。
无数的人沉醉在毒品的甜蜜和逍遥里,轻而易举地,就被魔鬼摘去了灵魂。
有些人,就连无耻也显得优雅和端庄。
他细细地噬咬她的耳垂,身上那股男人中罕有的异香一阵一阵地飘进甘甜的鼻子里。
这异香,带着销魂的迷惑。
正是催情的开端。
他的声音急促而妖媚:“小宝贝……琅邪王还没走远……你瞧,他什么都看到了……看到我这样待你……世上的男人都喜欢dàng_fù,但是他们绝不希望自己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