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杜咏牵制着司徒玺,使得司徒玺不得不认真迎战,一时无暇顾及法阵。寒汐从被偷袭的惊惶之中缓过神来,也顾不得去问且遇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立即提剑飞身而起。她虽说从未杀过人,但因担心阵中几人的安危,还是咬咬牙握着玉露剑刺了下去。很快,天网阵中又折损了两名黑甲士兵,唐不惊等人很快也破阵而出。
天网阵一破,原本压制着四人的兵器阵网瞬间瓦解!悬在空中的诸多兵器纷纷从半空掉落下来,如同一堆堆被抛弃的废铜烂铁,再也不复刚刚的肃杀之气。黑甲士兵之中有一半受不住破阵时的法力反噬,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另一半情况也不甚乐观,虽说能勉力站着,但也已经是极限。短时间内想要作战,怕是不能了。
只是这破阵的代价也是极大,四人自上百黑甲士兵之中杀出来时,均是面色苍白,咳血不止。花珩本就已经脱力,为了不成为其他人的负担,硬是提着一口气对敌,此时只能由扶疏和凭栏一左一右搀扶着,才能走出来。唐不惊则第一时间来到寒汐面前。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手将寒汐搂进自己的怀里!
劫后余生,能第一时间见到所爱的人,真可谓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与满足!刚才在阵中被压迫地气血激荡之时,唐不惊真怕自己就走不出来了。倒不是贪生怕死,他从来都是对生死无畏之人。他只是怕若自己死在阵中,还在外面的寒汐会失了保护,被司徒玺伤到!
“我没事,”寒汐反手搂住唐不惊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且遇站在二人身后,看着那两人深情相拥,无需太多言语,就能互通心意。看来,无论她是玉儿还是寒汐,都注定不会与自己在一起。唐不惊实在太了解她、太适合她了。只有唐不惊在身边,寒汐才能放下包袱、放下仇恨,快快乐乐地做“玉儿”。唐不惊会宠她一世,爱她一世。他有那个能力,给她所有。
至于他,司徒且遇,连最初与寒汐相识,都无法坦诚相对。今生种种,早已在一开始就买下了伏笔。哪怕再既往不咎,两人之间深深地血海深仇。是连时间都无法磨灭的鸿沟。
战况已经渐渐偏向于寒汐这边,司徒玺的黑甲士兵法阵被破,他自己也被杜咏牵制住,无力分身。仿佛一切都将结束,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刻,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不是司徒玺。而是杜咏!
变数发生地太过突然。谁都没看清司徒玺是如何发起攻击的。杜咏高大的青灰色身影顿了顿,随即轰然倒下!
“师兄!”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寒潇喉头发出。声音悲怆沙哑得已经不似她。寒潇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紧紧地抱住倒地不起的杜咏。其他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没能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可她就在司徒玺与杜咏身后,看了个清清楚楚!
司徒玺本是与杜咏打斗地不分上下,杜咏全身心迎战,丝毫不曾懈怠。司徒玺依旧用的是他的玉骨折扇,只是斗得最激烈之时,他身子一转,朝着观战的寒潇的脖子刺了过去!杜咏阻止不及,完全是凭借本能的反应,放弃了进攻,挡在寒潇面前,生生替她接下了司徒玺的攻击!锋利的利刃自他喉间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伤痕,鲜血紧接着喷涌而出!
“大师兄!”寒汐等人发现情况不对,都纷纷朝着杜咏冲了过去。只是在距他还有两米远的地方,一道青色光罩突地显现,将几人狠狠弹了回来!
司徒玺好整以暇地站在光罩的中央,凭他全身灵力凝结起来的防御光圈,怕是以寒汐目前的力量,一时间根本无法攻破。他的扇锋上有鲜血滴落,嘴角带着挑衅的微笑看着外面的人。花珩、扶疏、凭栏悲愤地拼命拍打着光罩,却无济于事。
光圈之内,寒潇搂着奄奄一息的杜咏,一手按着他脖子上细长但致命的伤口,想给他止血司徒玺的刀刃上应该是淬了毒,杜咏脖子上流出的血液都变成了紫黑色。寒潇的眼泪与杜咏的鲜血混在一起,融入脚下的徒弟。寒潇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口中急道:“怎么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
“师、师妹……”杜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却已经逐渐涣散,“不要,难过……还好,你没事……”
寒潇拼命摇头,呜咽:“师兄,别说话,越说话血流的会越多的,别说话!”
杜咏费力地抬手,握住了寒潇的手:“再不说,便再也不能说了……师妹,真好,由你陪着我呢……我这一世,就是为了你而活。最终,为你而死,也是值了。我,我……”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出来。
寒潇搂着已经死去的杜咏,神情呆滞地如同一个木偶。她低声喃喃,说着只有他能听得到的话:“师兄,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打小,你就爱我、护我,不舍得我吃一点苦头。我去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你就算再忙,也会陪我去;我有什么危险,无论多远,你都会设法赶过来。在星隐教,你为了救我被鬼眼打成重伤,至今内力都没能完全恢复;现在又为了救我,死在这里。师兄,你走得太突然,今后,我独自一人,该怎么办?”
寒汐在光罩之外,看着已然心死的寒潇,难过得快要窒息!另一边,司徒玺虎视眈眈,独留寒潇一人在防御罩之内,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拼命对着寒潇呼喊:“姐姐,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