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沫表情一阵古怪,“你看到了?”她明明很快就收回手了。
“也不是看到了,总觉得是留了什么的。”百湄生拉住商以沫的手臂,对着她闻了闻,“你身上多了一股子的莲叶清香。”
“这味道有这么明显么?”商以沫蹙了蹙眉心。
饶是她商以沫再聪明,也猜不中那荷绯隐到底是几个意思,把叶心给她,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脉送给她,这不是玩命么?
万一她想为非作歹呢?总不能以为那荷绯隐是被她美瑟佑惑了吧?
“真有这么明显。”百湄生点头。
“确实收到了一份小……礼物。”商以沫心虚笑笑,继续埋头走路。
米米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欲哭无泪的神情,“小湄啊,你说主子没了饭饭,智商是不是变低了?”
她不想让主子最爱的饭饭赖在她身上啊,她的这颗脆弱的心脏有点不安啊,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会被主子拔的锃亮锃亮的。
百湄生难得的严肃点头,红唇娇艳欲滴,“饭饭是小主智慧的火花,聪敏的根源!”媚眼闪烁崇拜的熊熊烈火。
被强烈目光注视着的饭饭抬头眯眼扫了一会,然后……
继续睡觉!
难道以沫儿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刚刚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华隐神君吗?这辈子,她真的对华隐一丝熟悉的感觉都不曾保留?
还是因为他的羞昙之心的存在,影响了以沫儿想起华隐来?还有那颗叶心,他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在哪里呢?
商以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饭饭吵架,就算捏了一只黑鸟让它栖身之时,它也不过是不耐烦,丝毫不见生气,如今它到底是为了什么和她怄气,她竟然完全没有头绪。
总不能因为“饭饭”这个名字,它就要和她彻底决裂?那之前她还想叫它猪猪呢,岂不是要被它直接抛弃了?这么一想来,商以沫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心坎上冒着酸泡泡,难过的要命。
……
夜晚总是在悄无声息中降临,皎月,明星,还有深邃的夜幕。
手心一翻,莲叶心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当中,她想的出神,每次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的时候,又突然消失,以至于她都不清楚自己这一坐,便是大半个月。
这可苦了米米和百湄生了,这主子坐哪里不好,偏偏坐一河边上,下雨了她们得在旁边打着伞,太阳当空了她们还得在旁边打着伞。
偶尔风大了,还得小心的用灵术保护着自家主子,这里人来人往,被人类发现了,可不是件好事儿。
“你说,这妖送我他的心做什么?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话才刚问出口,才想起饭饭压根不在她身边,左边胸口处,那里仿佛空了一块什么。
月亮缺了归圆,商以沫的背影溶于深沉的夜幕之中,侧脸迎着月光,柔柔的,仿若暖阳照冰川。
米米手抱着香甜睡着的饭饭,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其实商以沫是个各方面都很古怪的人,说她性格开朗吧,笑意总是很难到达眼底。说她聪慧明智吧,有的时候幼稚到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患有间接性大脑功能萎缩症。说她善良温和吧,下手比谁都心狠手辣,不见鲜血,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小主长得真是漂亮啊。”百湄生眸子水波粼粼,媚态浑然天成。微微抬高的下巴衬的她高傲无比。
米米吓了一跳,“既然有副人样,走路出个声成不?”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手中扇轻摇,“你是怎么遇上小主的?”
“我啊?”米米瘪了瘪嘴巴,“主子,是米米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主子救命,她一定还被冰在冰块中。日日月月年年。
百湄生点头,“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了?”她的语气轻挑,语落就是一声低笑。
米米转头就是一个白眼,“有毛病吧你。”
百湄生柳眉轻挑,“哎呦,小样儿,这下倒是不怕妾身了。”
米米撇嘴,连着飞眼刀,“主子在这呢,你还打算吃了我不成。”
百湄生伸手弄乱米米整齐的发髻,笑骂道,“小丫头片子!”
边笑边朝前走去,停在商以沫的侧边,红色与紫色的华衣一同淹没在黑幕里,若隐若现透着神秘的点点荧光。t/
第一次,米米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
“小主,你这是再跟米米怄气呢还是再跟饭饭怄气?”耳际传来百湄生熟悉的声音,还有那娇媚的口气。
“我这是再跟自己怄气!”商以沫听言像是一愣,接着低头看向水中的倒映,自己的那张脸,恐怖的仿佛是受了冤屈的野鬼。
百湄生笑着坐下,握着商以沫的手,“小主,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饭饭在怨小主随意收留别人的东西呢。”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商以沫目光淡淡落在百湄生的身上,其实她也多多少少猜的出来,饭饭是因为她身上染了这股陌生的味道,才不靠近她的。
“小主是否很在意饭饭?在乎到被它一忽视就觉得被它背叛一样?”百湄生语气一转,红艳的唇一张一翕间美艳无比。
商以沫缩回手,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那又如何?”
“小主这是吃醋了。既然不希望饭饭一直和米米在一起,为何不直接和饭饭谈谈呢?”
商以沫抬头,却见百湄生眼眸清澈如水,眼底深处带着一缕幽深,与当初她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时一样,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