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三百余年。从五国灭亡到天桐国统一。”
商以沫的眼睛缓缓的、瞪的大大,难以置信月下孤星说的是真的。犹豫再三,她问,“你是另外五国的末裔?”
“六国战争爆发之时,我尚在仙山上求道,待我出关回国,星蕴已无亲人。雪深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是星蕴国的皇族?”商以沫目光微闪。
“雪深是十六皇子。实际上,我是雪深的亲叔叔。”
商以沫一阵沉默,眼神又是悲哀又是讥讽,“如此说来,枫姨该是你们星蕴的巫女了。”
月下孤星并不否认,“我国陛下曾救了惨遭天雷的九尾灵狐,枫姨醒来之后与陛下约定,成为巫女,为我国守护五百年。”
“即便这样,星蕴国三百年前也遭灭亡。”
“星蕴内部本就糜烂,皇族之间争夺巫术秘籍,可笑的种族血脉歧视,若是新生儿出生不具巫术灵力,便视为贱奴。国破之后,天桐国并没
有对星蕴国百姓大肆屠杀,反而给了老百姓普通的,幸福的生活,我还能因为国破的耻辱,再让他们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吗?”
“皇族天生高贵的血统有你这想法,怕是你们星蕴国皇族的耻辱。”商以沫目露讥讽,松开了扼制月下孤星的手,当年星蕴皇族为了国的面
子与尊严,可是集体自杀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星蕴国的普通百姓已不知轮回多少次,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野心,破坏他们如今的幸福生活。”
商以沫捡起女娲石,将昏迷的雪深与失了意识的饭饭躺在了一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黍城,有一部分人身上依旧流着星蕴国巫族的血液吧。”
月下孤星沉吟片刻,“离了星蕴国从小的巫术培养,灵力修炼,现在的他们已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了。”
商以沫转头问他,“雪深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不必背负这样沉重的过去。”月下孤星想也不想的回道。
商以沫长叹一声,“你既上了茅山求道,想必已修了仙身。雪深是你三百年前所救,为何还是孩子?”
月下孤星却不答,反问道,“倘若饭饭只是凡人,一生只有三十年寿命,而你却有漫漫生命,你会如何做?”
商以沫微愣,眼神复杂悲凉,“自然等一个轮回,等它轮回转世。”
月下孤星点头,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雪深当时还是一个婴孩,被皇后灌下砒霜本该立即死亡,却因雪深天生灵体才拖延了死亡时间,等到我回来。”
商以沫恍然顿悟,“如此说来,你还和冥王抢人了。怪不得这孩子受了诅咒,生生世世只活三十年。”
“当我想挽救这样的命运之时,已无能为力了。”月下孤星有心无力的一声叹息。
商以沫皱起眉头,“冥王的诅咒是收不回来的,好在雪深天生聪颖。”
月下孤星苦笑,“若不然,我不但没救这个孩子,还害了他生生世世笨拙痴呆。”
沉默片刻,商以沫又问道,“你既学了道术,你师傅是什么人?”
“你认识曲寞一么?”月下孤星有些骄傲的看她。
月下孤星的话像是开启了商以沫脑海中的、记忆匣子的钥匙,她忽然想起了曲寞一,还有……桑桐……
是了,她怎么能把曲寞一和桑桐给忘记了呢,可是……为什么她会忘记?
妖镜……被曲寞一戏耍……将军府遇害……后来被什么人抓走了……抓走了之后呢?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时间上不对,她认知上的时间不对。她怎么觉得自己与曲寞一和桑桐相遇的世界,不是现在她所待的时间空间里?
到底她被人抓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造成她认知上的错乱呢!
“曲寞一啊。”商以沫语气有些“百转千回”,“桑桐呢,你认识桑桐么?”
“你认识我师傅?”月下孤星声调有些上升,明显是惊讶到了,“桑桐是我师娘啊。”
商以沫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们在这里,起码在一起了。”她祝福他们。
月下孤星有些奇怪的看着商以沫,这时,他身上响起了叶也的声音。
“孤星,孤星!”叶也的声音有些焦急。
月下孤星从怀中掏出一个像八卦镜的东西,放在嘴边,开始了对话。
“怎么了?”
“长巫珠已被盗走,星蕴国遗址怕是保不住了,孤岛荒海中的妖兽正集体冲进大殿大肆破坏。”
月下孤星听罢,眉目仿若顷刻之间凝结成了冰,周身丝丝点点被悲痛所包围。
商以沫疲惫的眨眨眼,早些时候便没有看到叶也的影子,原来是回孤岛荒海调查长巫珠去了。怪不得之前他们油走在星蕴古国遗址内方向辨
认的那个叫做一个如鱼得水,丝毫不见迷失方向。
“枫姨应允为星蕴守护五百年,如今才护了三百年,你可以回去请她帮忙。”神兽的承诺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
月下孤星摇头,“我所说的我国陛下指的并不是三百年前最后一任陛下,而是星蕴古王啊。”
商以沫想起在星蕴古国内巫女神殿后刻画下的史记,星蕴古王将星蕴国从部落之族带领至繁华的国都,是当之无愧的星蕴国创世之王。算了
算时间,从星蕴古王到末代之王,这中间,恰好过了五百年,也就是说,枫姨的守护责任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