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伤势实在过重,月下孤星眉头一皱,一口鲜血便夺口而出,“你为了一个饭饭,想要抛却自己身上的责任?”
九尾灵狐乃是上古遗族,修炼不易,千年难求,能够经历天劫并且能够生出九尾的灵狐更是寥寥数及。
据他所知,当年帝俊大神偶遇这只灵狐,念它天资聪颖,才点化它助她得道,成了九尾神狐,守护着那天界与魔界至关重要的一道门——神
魔之井。
入了神籍便立了毒誓,永生永世守护神魔之井,如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枫姨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冷哼一声,“找个伴一起守着,并不违反我的誓言。”
“饭饭并不愿留你身边。”雪深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枫姨,“枫姨不再是枫姨了,我以为,枫姨会一直都是我的枫姨。”
雪深的话有些没有逻辑,甚至没有条理,但枫姨却听懂了他的话。是了,守护了星蕴国五百年,看着那个国家荣辱衰变,有的时候,连她自
己都快忘记了自己除了报恩,还是一只身负重任的神兽。
饭饭唇角抿的紧紧,脸部的线条也绷得紧紧,它有些同情枫姨,高处不胜寒,身份越大,注定了责任越大。
就像他已知自己的身份一样。审判神。宇宙衍生,万物开辟,光与暗共存,他需凭着自己的这一腔力,搭起世界的天秤,修复着这个不平衡
的世界。饭饭心思转了几个来回,或许洛之音说的对,已定的确实命数改变不了,可如今的这个世界,空间紊乱,时间交错,光与暗不再平
衡共存,世界的天秤倾塌……
面色一滞,心中微微叹息,若想要知道答案,必须恢复他过往所有的记忆,到时,一切答案便拨开云雾见天明了。
饭饭脚步微动,立马便出了动静。
枫姨耳敏目明,立刻便心生警惕,手一挥,一把雪亮的长剑镶入了石壁,饭饭身子贴着石壁转了几转,险险躲过。
黑影一闪,冲到了月下孤星面前,随手点了他几处穴道,微微沉声,“无碍?”
月下孤星点点头,“死不了。”
雪深见着是饭饭,心焦气躁的回到月下孤星身边,哭诉道,“饭饭,你来了就好了,枫姨疯了。”
月下孤星瞥了一眼雪深,对着饭饭微微叹息,“你就算不出来,我们也不会死。”
它这样一出现,枫姨还能放过它?
心中愧疚油然而生,若不是他当初一手促成这样的局面,如今也不会虐人虐己了。带着饭饭去找枫姨的决定,果然是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本想让枫姨帮了饭饭,增加她的福德,助她逃脱下一场天劫,却未料到,最后发展成了这样。
“她的执念是我。”
饭饭冷静的看着枫姨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麻烦到了眼前,反而不用思考是否逃避了。
“饭饭,算我求你,与我守护神魔之井吧。”枫姨冷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一身白纱衬的她仙气萦绕。
“世上万物,化灵成人,都有天劫须渡。你可知,自己还有何劫未渡?”
雪深在旁听的迷迷糊糊,不甚明白,“枫姨的天劫五百年前就渡过了。”
饭饭摇了摇头,声音缓了缓,“修道修仙,每过一百年便有一次天劫,神体魔体,每过五百年便有一次天劫。”
雪深眨眨眼,“若是把命数中所有的劫渡完了呢?”
“生命与劫难相辅相成,只要活着,便有劫难,何来渡完之说?”
“所谓神,不是拥有时间与永恒吗?”
“何为永恒?”饭饭眼中带上了高深莫测的笑意,“换句话来说,有谁看过永恒?”
等到沧海不再,桑田倾覆,算不算永恒了?
枫姨身体一阵颤抖,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高傲的神情竟有了一丝破裂的慌张。
“情劫。”带着自嘲与嗤笑,她冷冷一哂,“可笑。”
饭饭不以为然,劫终归是劫,要么渡过,要么*。
月下孤星默了默,若是如此,即便当初没他的插手,饭饭与枫姨也会以各种不可预知的方式遇上,然后造就这样的结果。
心没由来的一阵空,若是劫难能改,雪深便有救了。
…………
“饭饭,你当真要拒绝我?”枫姨的声音冷的仿佛染上了一层霜,眉目间戾气渐浓。
“你不怕被削了神格?”月下孤星皱眉,眼神平静,带些许悲悯。
枫姨却大笑,眼神稍显迷茫,“我只求一伴侣,何错之有?”
“你曾说过,神兽消亡殆尽,魔兽却在魔界蠢蠢欲动,你不守着神魔之井却失守在外,就不怕下一次天劫?”
枫姨止住了唇畔的笑意,神色渐冷,“月下孤星,我待你不薄,于星蕴于雪深,我都已报了恩。”
饭饭神色微敛,神魔之井至关重要,天下再无多余的神兽可以完成这项任务,所以枫姨不能出事,无论是对天还是对地,没有人能去承受失
去一只上古神兽的代价,因为她已不仅仅是一只神兽,她还要背负起如此沉重的责任。
“为什么偏偏是我?”饭饭轻轻开口,声色极淡。
“通过女娲石,我感觉的出,你身有神力萦绕,与我,本是一类人。”
饭饭一愣,叹了一声,“你错了。”
“无论错没错,饭饭不会与你走。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商以沫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在场众人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