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面容却英气逼人,眉间挂一灰紫色的额饰,看起来半是神圣半是邪恶。
他凤眸流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嗓音低沉道,“终于醒了。”
商以沫眉间轻蹙,心上翻涌蹈海,她竟然能听的到对方的声音,太奇怪了。
敛去眼中惊慌,商以沫冷声道,“你是谁?”
“容月。”
听闻此名略略有些熟悉,却忘了在哪里听过,商以沫直起身子,给自己壮了壮胆,站到他面前细细观摩了一番他的容貌。
“我不认识你,”
容月轻笑,“你若愿意跟我走,我能医治好你的伤。”
商以沫警惕,连兰相濡都毫无办法的九曲骨针与蛇皇手杖相合之毒,此人又如何能得知解法?
“你为何要救我?”
“想救便救了。”
商以沫不相信他的话,兀自皱眉。
“难道你不信我能治好你吗?”容月轻叹一口气,“你听不到任何声音,却独独能听到我的声音,你不觉得奇怪吗?”
商以沫犹豫了。
“和你在一起的那位虽有办法拖延你的病情,却无法治愈你,难道你想让他为了你耗尽心血而亡吗?”
不错,这些日子兰相濡总是早出晚归,虽空了很多时间来陪她,但每次回来总是筋疲力竭,他不说她便也不好问他到底去做些什么了。
“容月,你我可是旧识?”
容月眸中似映照了整个夜幕上的星辰,深邃而璀璨,“我的小主子,我找你许久了。”
商以沫惊愕了一瞬,又听容月道,“下个月三月三,到芦桥来寻我。”
平地卷起一阵凉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很是戏剧性的,这会子陌生人刚走,兰相濡便回来了。
商以沫还未收回脸上呆愣的表情,便被兰相濡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你怎么又光着脚下*?
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畔。
商以沫内心翻涌着,脸上却做不出任何表情,她依旧听不到声音,听不到饭碗落在桌上的声音,听不到关窗的声音,唯独却能听到容月的声
音,为什么?
——你见过谁了吗?
兰相濡问道。
商以沫歪头,心口噗通一跳,突然有种被抓歼的违和感,讪笑道,“此地方我可没有熟人。”
兰相濡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惊怒,好家伙,现在竟敢对他说谎了,房间明明残留着魔气,显然有什么妖魔逗留过。
商以沫盯着那张温润的脸倏而挂起了狂风暴雨,眼神阴鹜的好似她给他带了顶绿帽子,忍不住的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是有帅哥进来逗留过,但没过多久他就走了。”商以沫半真半假道。
兰相濡危险的眯了眯眼。
——你如今身子若凡人差不多,感受不到妖气魔气,若是把不干净的东西当作了人,可如何是好。
商以沫浑身僵了僵,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若是没有兰相濡在身边庇佑,这时的她很有可能已被低级妖魔给抓走吃掉了。
“你近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兰相濡无力的笑笑,却不答。
商以沫挑眉,他不说,那她找个时间偷偷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出来出来,让咱公主殿下瞧瞧你究竟长得有多美。”
门口传来娇蛮的怒吼声,这一幕让商以沫倍感熟悉,想了想,没好气的瞪了兰相濡一眼,又来一个“丁桑”。
兰相濡皱眉,起身想要去开门,商以沫匆匆拦住他,笑道,“我最近倒是无聊的紧,既有一公主上门供我取乐,哪有避之不见的道理。”
说着,把兰相濡推到了内阁,用屏风遮得严严实实的,最后还警告道,“不许出来。”
兰相濡轻叹一口气,他何时如此憋屈过。既然她想玩,便让她闹闹吧。
门口围了不少官兵,中间站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斯斯文文的,当真我见犹怜,而站在她身后的估计就是方才敲门的丫鬟,蛮横无理。
公主见商以沫看了门,便急急朝着里头观望,喃喃自语道,“不是住在一起的就好。”
商以沫本不想看懂此公主的唇语,却不料,这句话她还偏生看懂了。
“你要找的人住隔壁那间。”
见那公主似要亲自走过去敲门,商以沫又道,“堂堂一公主跑到酒楼来*别人家的未婚夫,是不是有点不成体统?”
商以沫语落,公主仿佛被一道雷劈了脑袋,颤巍巍的指着商以沫道,“你,你,你是他的未婚妻?”
商以沫点头,“是的。”
“我可没有听闻他有什么未婚妻。”
商以沫腹诽,没听过难道就代表没有了?这什么逻辑?
“大胆妖女,休得欺负我家公主!”
商以沫无奈的揉揉眉头,叹口气道,“公主殿下当真要强抢民女未婚夫不成?”
公主看似柔柔弱弱,却不似商以沫想象中的那般良善,“你两尚未成婚。若我求父皇给我与他赐婚,你当如何?”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上一个让自己失神的人,他能够轻而易举的闯入自己坚不可摧的世界。她向来心比天高,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此次来
鹿城游玩也不过是抱着散散心的态度,谁知一场醉仙楼的厨艺比拼,竟让她丢了心。
人群之中,唯有他一人身着冷色墨袍却穿出了冬去春来的味道。
正是这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