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干脆地道:“不如还是炼成鬼丹吧,带在身上方便。”
曲寞一很赞同的点点头,他一早就想这么做了。
兰相濡温声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
赵老爷与周管家见此,奋力的抵抗着桎梏住他们的发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而出,反而被越缠越紧。
兰相濡见此,好心的开口道:“别说是你们两只恶鬼,就算是刚飞升成仙的仙子遇上了我这发丝,也不一定能轻易逃脱而出。”
赵老爷与周管家瞬间不动了,他们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呦!
还是省省力气、省省力气!
商以沫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曲寞一:“这两只恶鬼你抓了四年也没能抓到,此次因我的行止术才方能捕获了。既是我抓到的,不如你将他们交与我处置吧?”
口中说的话是询问的语气,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确,这两个人既然是她捉到的,他是不放人也得放人,大不了她就抢。
曲寞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驱妖剑放到了桌上,缓缓开口:“你确定?若是以后他们再出来作恶,责任可是在你。”
商以沫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处置他们的好办法。”
曲寞一余光扫向兰相濡,眸中精芒闪过,顷刻之后点头:“既然如此,他们便交给你处置了。”
商以沫听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口对着赵老爷与周管家吹了口气,两只恶鬼顿时化作了两股白烟消失在了瓶口之中。
曲寞一看着商以沫手中的瓶子,脑中有什么画片闪过,登时诧异出声:“净心瓶,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商以沫眨眼,表情有些呆愣:“为什么我不能有这净心瓶?”
曲寞一眉头紧锁:“我记得这是神的东西。”
商以沫本想反驳,却突然想起这净心瓶一直存于她的莲心,是属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东西,她不过是后来知晓了这瓶子的某些妙用,所以才拿出来使用的,并没想到竟是神的东西?
不过净心瓶内的净心术可以使得恶鬼生心,若是他们有了一颗慈悲心,出来后自然就不会随意伤人性命了。
商以沫还没纠结出净心瓶的事儿,只听曲寞一又道:“行止术乃神术,你究竟……”
兰相濡突然插言:“紫紫是什么人无须天师大人费心。”他的目光冷然,口气有些不耐,“与其将心思放在紫紫身上,还不如去关心一下自己的那位小徒弟,天师大人以为呢?”
说着,拉起商以沫的手直接将她拽出了房门。
这天师似有一颗玲珑心,若是将商以沫的身份知晓,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儿,只是他身上的那毒……
走至门口脚步忽然一顿,头也不回的道:“紫紫的净妖术确实能解你身上的毒,但与其浪费紫紫灵力,不如天师大人自力更生吧,桌上的那瓶解毒丹天师吃下,自可自行疗伤。”
曲寞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敛了眉目。
他认为,他们之所以能够从神遗毫发无伤的出来,并不仅仅是因为行止术的功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所疏忽了的。
桑桐微微张开眼睛,只见曲寞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副并未被商以沫要走的神遗画身上。
她心底惨笑,如今怕是没有什么东西比与那位姑娘有关的一切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她知道他们之所以能从神遗出来,是因为神遗自愿打开了入口,将他们都放了出来,但是这个答案她不会主动告诉曲寞一。
因为她知道,他恐怕并不稀罕从她这里知道答案。
……
折腾了一晚上,商以沫只觉得整个人都像只无骨水母似得,只要给她一个支撑点,她能够立马栽倒,睡上一个天昏地暗。
春日的天、亮的并不早,小狐狸蜷缩着身体,窝在c内甜甜的睡着。
她推开窗,正巧看到了坐在对面屋檐上的兰相濡。
许是他的衣袍被她在神遗中毁坏了,他也并没有使用术法将其修复,回到这里后,便换上了掌柜给他准备的衣袍。
也不知掌管从哪里寻来的衣服,竟是粉色的袍子,本该显得女气的颜色却并没有将兰相濡衬托的不男不女,反而衬的他越发神圣了起来。
淡淡的晨光打下,使得他身影半隐半寐,墨发并未束起,慵懒的散在肩上随风飞舞,他的手搭在屋檐的瓦片上,莹白如玉、骨节分明。
屋檐底下的杏花开的正好,却也只能当作那抹淡粉背影的衬托,她足尖一点,纵身自窗口飞掠而出,停在了兰相濡的身旁。
兰相濡似早就发现她的接近,微微侧首,指尖敲了敲身旁的位置:“一起看日出?”
商以沫未答,却乖乖的坐在了他身旁。
兰相濡抬头,看着那轮即将跳出地平线的骄阳,对着商以沫笑道:“你该好好休息的。”
商以沫望进他那双水汽氤氲、深邃的不见底的眸子,拧眉道:“正巧看到你孤身一人在这欣赏骄阳,我看了于心不忍啊,幽灵。”
清风拂动,吹散了商以沫束发的缎带,莹白如玉的手指一捞,缎带被他捏在了掌心。
兰相濡叹息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商以沫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认真,有些恼怒,最后化作了唇畔一缕温和的笑:“三殿下对我是满满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