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钟离开水月福地的时候,面色平静,轮值管事也是不知道这位手握水月令牌的人到底什么来路。
但尊客来来去去,和他们有什么干系?伺候好便是。
陈钟扫了一眼星河天路的第一层,这里是聂族主掌,往来人物皆是面色自豪,显然是极有精气神的地方。
“星河天路的人,倒是挺有心气。”
赞了一声,陈钟迈步而走,忽地听到一阵骚动:“天啊!三天后有一场赌斗,赌注极高,乃是一颗肺虫珠!”
“中央世界的罡煞乾坤珠!”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聂族族老全部出来了,似乎是要比斗笼络客卿。显然是要为下一次的轮值席位努力啊。”
“肺虫珠,真是大手笔啊。”
陈钟眉头一挑:“肺虫珠?此物不是在红莲北院吗?居然会流落到星河之中。红莲北院在搞什么?竟然这般不济事。”
他正琢磨着,心中暗道:两个月前极宇太上长老曾传来消息,言必称佛魔之战无忧,莫非和肺虫珠也有干系?
“老爷老爷,肺虫珠,肺虫珠啊。那不是和胃虫珠蛲虫珠一样的?幻龙秘境里头的大和尚,好几个都是拿着九虫之珠哩。”
魔龙童子抱着陈钟脑袋,小声地说着。
小童子啃着蜜饯,又拿一些寻常煞丹当做糖豆一样丢,外人见了,啧啧称奇,又是惊惧不已。
毕竟看着陈钟这个做派,能给自家童子吃煞丹的,想必是心狠手辣之辈。
否则,怎么能够在茫茫星河中独行?
又见陈钟背上包着一条战刀,虽然不知道模样,却靠近了就惴惴不安,想必不是什么凡品,必是神兵利器。
“那人好生凶恶。”
“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颤啊。”
一个个都是绕路走,陈钟倒也无所谓。反正再怎么高调,外人见了,只会以为这是哪路来的豪强,不会想到,竟然是元极魔宗真传弟子陈钟。
中央高台处,聂族子弟齐聚,为首十八个族老,皆是武圣级数的高手,且最少也是炼罡境第六重,境界上来说,和元极魔宗的长老,也差不了多少。
但要说战力如何,只看他们杀气内敛,气势太过刻意,便知道真正的生死斗,没有经历过几次。
“肺虫珠,胜者可得?”
陈钟将头上斗笠缓缓拿下,目光凶暴地盯着前方。他双目血红,犬牙暴起,看的两个聂族子弟都是微微后撤。
饶是先天武者巅峰,已经练就罡胎,却还是不如陈钟的气势。
“不错!这位先生如果志在必得,在这里签字画押即可。”
“姓甚名谁,从何而来,居然也不用考究?”
陈钟眉头一挑,邪笑看着对方。
这个聂族子弟似乎方才被陈钟气势迫退有些窘迫,此刻为了挽回面子,上前一步道:“不错!聂族悬赏,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便是五千四百年前,仙器也不是不可以拿出来悬赏。”
仙器。
陈钟目光顿时锐利起来,心中暗道:五千四百年前,不正是诸天禅寺如日中天的时候,然后又随之土崩瓦解吗?正魔大战的最后一次厮杀,就是随着诸天禅寺的败亡,才烟消云散。
魔龙童子嘎嘣嘎嘣地啃着煞丹,也不去看那些聂族子弟,吃了好一会儿,才问陈钟:“老爷,这颗肺虫珠,给我吃好不好?”
童言无忌,语不惊人死不休。魔龙童子说的轻巧,周围一群豪强都是爆笑出来:“哪里来的小娃娃,慢说肺虫珠吃不得,就是吃,你不怕被肺虫珠钻了心肺,死状惨烈吗?”
小童子站在肩头上,肚兜随风而起,露出光屁股和小jī_jī,叉着腰喝道:“哼,你们懂什么,肺虫珠如何就吃不得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说着,挥舞了一下胳膊:“而且力气比你们大多了。”
陈钟操控煞气,凝聚成掌,猛然一掌压下,那比斗榜单上,便有了他的手印。
众人只觉得这手绝活简直是令人惊叹,个个侧目之时,便听到一声剑匣抖动之声。陈钟耳朵微微一颤,一道利剑擦过脸颊,划破些许发丝,悬浮在陈钟面门之前。
“老爷!”
魔龙童子大惊,这精妙的剑术,可实在是不多见。比之岁星剑东方若木,似乎还要强上一线。
陈钟目光如电,心中冷笑:别人不知道,老子却是知道这把剑是什么来头。
羲和玲珑剑!
“童子,无妨。不过是个丧气娘们儿的小把戏,我们走。”
言罢,陈钟猛然魔掌伸出,奋力一击,竟然有九龙之力,直接将那把羲和玲珑剑甩了出去。
“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一声大喝,陈钟声音滚滚如浪,震的群雄侧目。聂族子弟无不惊骇,聂族族长皆是警惕,瞬间无数宝物祭出,法相武尊一道道雄起。
陈钟淡然漠视,看也不看,直接返回了水月福地,然后对管事道:“这张清单上的东西,帮我备齐。再要一间密室,我需要静修。”
“是,尊客,稍后便为您准备好。”
陈钟正要进去,却听到后面一声娇叱:“东海摘星楼的陈先生,你也太没有气量了吧。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给人脸色呢?”
回头便是个蒙面女子,一声红衣,烈烈如骄阳在天,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将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笑话,早知道你这种见面不如闻名的货色,老子压根都不会来星河天路。真是晦气,今后的事情,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