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拿出来的账本,公堂外的围观群众马上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他们虽然不一定识字,却都知道这是商家常用的账本。将账本拿到手中,刘知县随意的翻看了两页。他其实并不熟悉算账的事宜,所以随后便递给了旁边的师爷。
很显然,那位师爷是善于算账的。他匆匆的翻看了几页,便发现了最后一批药材的买进时间。放下账本,那位师爷在刘知县耳边说了几句。看刘知县眼睛发亮的样子,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账本上记录的时间。
听完师爷的报告,刘知县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声叱责道:“朱大鹏,你公然撒谎,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听了他的叱责,朱大夫感到了彻骨的绝望。账本被人搜到了,现在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他彻底丧失了翻盘的希望。
看见朱大夫绝望的表情,素问心中冷笑一声,一脸愤慨的高声道:“大人,民女这里还有一份证据,可以证明朱大夫刚才是在故意撒谎。”
听说还有证据,那位师爷立刻走了过来。他接过素问拿出来的另一个账本,当即就翻看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位师爷的搜寻能力相当强。没用多长时间,他就翻找到了两处关键的证据,随即便展示在刘知县眼前。
见到这一幕,素问颇为惊奇。她刚才寻找两处证据可用了不少的时间,几乎是这位师爷所用时间的两三倍。
看过了账本上的记载,刘知县冷笑了一声,一脸愠怒的叱责道:“朱大鹏,你可真是心思缜密,连假账本都做好了,还伪造了华大夫采买假药材的记录。”
见已然没了脱罪的希望,朱大夫立刻就磕头求饶道:“大人,草民鬼迷心窍才干出这种事儿来,还请您法外开恩?”
听了他的求饶,刘知县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出言叱责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既然你能干出这些事儿来,就必须接受王法的惩处。”
见没什么轻判的可能,朱大夫咬了咬牙,一脸豁出去的喊道:“大人,草民是被胁迫的,做这些事实属身不由己。”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们马上就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了起来,纷纷猜测起幕后黑手的身份。在疑虑产生的第一时间,围观群众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保安堂的贺大夫。他们都知道贺大夫在云州城的医霸地位,当然还都耳闻过华大夫看贺大夫不顺眼的消息。
为了探听朱大夫的消息,保安堂恰巧有人就在现场。几乎是在围观群众联想到贺大夫的第一时间,他就成为全场瞩目的交点。面对众人的围观,保安堂的代表故意咳嗽了一声。他这边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当即便引起了公堂上原被告的注意。
听见这一声熟悉的咳嗽,朱大夫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他就看清楚了咳嗽那人满含警告的眼神。这一下,朱大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立刻就想起了贺大夫掌握的势力,身上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
没有丝毫迟疑,朱大夫马上就态度坚决的翻供道:“大人,草民刚才情急之下撒了谎。其实这些事都是草民一人所为,与别人毫不相干。”
刚才那一幕,素问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件事的背后主谋肯定是保安堂的贺大夫,她此时此刻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见朱大夫果断翻供,素问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当即便一脸严肃的问道:“朱大夫,听说你是被从保安堂带来的。我一直都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被她质问,朱大夫一脸慌乱的回答道:“去保安堂做客,这是我的事儿,用得着向你交代吗?”
素问听了,呵呵一笑,出言嘲讽道:“我是安和堂的东家,你却去保安堂做客,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儿?”
听到她的嘲讽,朱大夫被羞得脸都涨红了。他这种去敌营做客的行为,在任何行业中都是大忌。或许是被逼到了墙角,朱大夫脑海中灵光一现,还真想出了一个借口,立刻激动的说道:“见安和堂没几年光景了,我才去保安堂另谋高就的。”
听闻此言,素问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甘。她差一点就要逼问出真相,却没想到朱大夫居然在关键时刻开窍。
虽然错失良机,素问却依然没有放弃努力,一脸严肃的对公堂上说道:“大人,民女以为朱大夫刚才所说被人胁迫并非虚言,还请您明察?”
话音未落,公堂外的围观群众就纷纷议论了起来。他们都看出这件事的蹊跷,朱大夫翻供与保安堂的人脱不了干系。恰在此时,那位师爷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朝刘知县轻声说了两句什么话,然后便往后堂走去。
过了一会儿,那位师爷便从后堂走了回来。他扶在刘知县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便坐回了旁边的座位上。听完师爷的叙述,刘知县脸上现出了犹豫的神色。他看了看堂下的原被告和公堂外的保安堂的人,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神色。
见到这一幕,素问心中立刻感到了一阵不安。她虽然现在局势占优,但或许很快就会被逆转。
果然,刘知县一脸和善的开口说道:“以本县之见,朱大夫去保安堂做客,虽然不太合乎规矩,但还算情有可原。”
话音未落,堂下原被告立刻全都惊呆了。唯一不同的是,朱大夫喜出望外,素问则是一脸失望。
对于素问,刘知县其实是颇为欣赏的。遗憾的是,他的欣赏太廉价了,根本无法与上司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