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他被差点失去她的恐慌吓怕了,怕到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布局精湛得不容出现一丝纰漏!!又或者,其实是他太过贪心!!为了他们高枕无忧的将来,他残忍的布了死局,让所有涉及十年前惨案的人身不由己的下阿鼻地狱。
可是她的反应……罢了,罢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林诗语反常的搂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膀,有泪,缓缓地至眼眶中流泻而下……
“裴湛,暂时,我不想听……不管你是谁……给我时间……”心在动摇,但林奕查到的资料,让她无声泪流,一直埋着头,轻声低喃着。
黯然的声音从他的怀里发出来,那么伤然,仿佛一只受了深深创伤却一直无法愈合伤口的小小鸟,那么无助,那么悲凉……
扯得他的心,一阵阵的生疼,钝痛的感觉,很是尖锐。
呵,那些残忍的人,铁打的心,究竟还想制造怎样的伤痛,将他的她把自己再度封闭起来?!
或许,真的是他,算错了一步棋,高估了人心,导致,这些年总在最紧要的关头,棋差一着,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对某些人不够冷血的他因为一念之仁,才输掉了与最最珍贵的爱人之间的时间,五年之后又五年,十年呵……
一根辣椒,两处泪流,虽然要强的人都掩饰的不错。
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直到良久后才松开彼此,但两个人仿佛都忘了之前火辣辣的辣椒菜风波,林诗语心事重重,裴湛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忍着身上痒痒的感觉,自行起身拿着碗筷到厨房里去洗干净了。
林诗语听到“哗哗”的水声,这才回过神,原本想叫住他的,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等见到他走出来,她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努力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吧。”
裴湛原本正在低头放衬衫的袖口,听她这么说,就抬头看了她一眼,语调平稳地回答:“去不了了,我过敏了,需要马上用浴盐泡个澡。”
过敏……咳,这就是她苦苦相逼的鉴定结果。“那我带你去客房吧。”林诗语偷眼看了看他抓得微红的手臂,面上颇为不自然。
裴湛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恼怒迹象,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很有默契的并肩行走。
这套公寓是复试的,四室两厅,不过房间基本都是空着。走出客厅前行了几步,林诗语推开左侧一扇深色房门,走进去,是一个约摸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米色的长毛地毯踏上去柔软厚实,垂地的深紫色窗帘被勾挂在一侧,落地窗外,可以看见远远的河流,在秋阳下如一面镜子延伸向远方;再往里,则是一间半开放的衣帽间,挂着几套尚未拆封的西服和休闲装,一旁的鞋架上还放了几双光泽极好的男式皮鞋。
裴湛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听见林诗语在一旁开口解释:“这套公寓我也是住了没几天,这里的东西都是新换的,你随便用,盥洗室就在客房的门对面……”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口,不由想起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裴湛是突袭来蹭饭,又很有洁癖,他要洗澡,那换洗衣物该怎么办?印象里,这屋里应该还有几套买给林奕但林奕并没用过的衣物,林奕的身材似乎与裴湛的差不多,只是这话该让她怎么说呢……
裴湛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就不动声色的开口问:“这房间以前一直有人住?我在这边洗澡会不会妨碍到别人?”
妨碍到别人?林诗语摇头:“不会……这个房间只有一人来住过。”
“哦?是谁?”裴湛面色如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但心里已翻江倒海。
“是林奕。他回国后只住了一晚。”林诗语略微想了想,到底还是指着衣帽间里开口:“那里的衣物都是没人用过的,假如你觉得能穿,就先稍微将就一下,一会你回清泉墅再换自己的吧。”
听说住的人事林奕,裴湛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望着她,缓缓开口:“好。”他顿了顿,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扔给她,“叫他们给我送些衣服来。”双手迅疾的解着扣子,径自往浴室走去。
“喂,你……柳姨?请稍等。”她追过去,“你的一些衣服是指什么?”
他回首一笑,倾身取过她手中电话,“正装,衬衣,内衣,袜子,皮带领带,随便什么拣齐送来,对了,还有睡衣。”再把电话扔回她手中,“告诉柳姨地址。”
他的笑容无比飞扬,星光熠熠的双瞳定格在浴室门后,正对上她傻住的美眸,然后门扇在她面前喀嚓关上。
这人,这人,前一秒还故作深沉,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感觉被摆了一道的林诗语又羞又气地拿起电话,“你,你问刚才他说什么?”睡衣你的头啊,千万千万别告诉她他真的打算今天住在这里,“哦,就是,就是,你知道了?哦……”确认后的答案令人无力,“柳姨,你记一下地址,送到这里来。”
半小时后衣物还没送到,而裴湛已裹着浴巾出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退到客厅里一角,戒备地看着他。
湿漉漉黑发上的水珠沿着颊线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浴水后的黑眸愈显清亮和野性十足,似笑非笑的朗容惑人异魅,“喔,我虽然没指望你尖叫着扑上来,不过你这种反应也太让我伤心了。”
林诗语面上一红,马上瞪大了眼睛的反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