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微微笑了一下:“那请问姨娘,我该用什么样的口气才是正确的口气?”
贝明珠以为她服软,就冷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我和你姐姐辛苦撑着你爸爸留下的天坤集团,我们容易吗?要不是我们,你能有钱去国外留学?就算你翅膀硬了,回国也该住到林家吧?你说你住到裴家算怎么回事?就算你和裴湛是恋人,可有些话好说不好听,难道你想让外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苛待前夫的孤女?再说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也该适可而止!”
说话间,佣人端上了两杯龙井,淡淡的茶香溢满室内,近一杯茶的时间里,是一片沉寂。贝明珠原以为她说完这番话,以林诗语的脾性,肯定会开口反驳。而林诗语偏无这份自觉,不但不反驳,反而端着龙井优雅的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静悠悠,闲悠悠,好似颇享受这无语凝对的时光。
“家里和公司,最近都遇到了一些怪事。”终于,贝明珠的耐心告罄,率先打破沉默。
林诗语抬起美丽的眼,斜斜的看着贝明珠,无声知会贝明珠自己有耳在听,敬请继续。
某丝黑暗情绪因控制得宜,从贝明珠保养得极好的脸容上迅即消逝,她紧盯着林诗语,生怕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有些人在家里装神弄鬼,以为能吓着我,哼……”她鼻内气音冷嗤,“也不想想这等三岁孩童玩的幼稚把戏,岂能奈我如何?”
林诗语的唇边淡弧依然,指腹摩挲着茶杯的杯口,深眸半敛,不发一言。
“还有公司的经营状况,以前我们天坤集团赚的钱就像流水一样的流进来,数钱都还来不及,而现在钞票却好像是用来烧的,一直出现各种大大小小的意外,就算再好的项目也是亏损。”
略一停顿,贝明珠阴冷的视线探巡在林诗语无波无痕的面上细察,足足有五分钟,终于看到了变化。她正心头一喜——
却听到林诗语淡声问:“完了?姨娘要说的话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么?”
“没……还有更离奇的。”贝明珠声透愠意,“最近半个月,我和你姐姐每天晚上都会在凌晨两点接到你死鬼父亲的电话……”顿了顿,她见林诗语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就更深一步试探,“如此令人发指的种种行径,很难说不是有人有心为之。‘她’想将我吓死、将公司整垮、将你姐姐和仲阳的婚事搅黄——这手法,真真是无比歹毒。你说是么,我亲爱的继女?”
“这倒奇了。”既然人家问到自己头上,再沉默就显得心虚不是?林诗语抬头,澄然美眸直直接住贝明珠凌厉探寻的眸线,淡声道,“什么叫我的死鬼父亲?难道姐姐不是父亲的女儿吗?姨娘这话要叫外人听去就是惊天丑闻了。再说,就算科学界也不能否认鬼魂的存在,就你所说的打电话事件,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我父亲死得蹊跷,在那边又太过寂冷,所以才魂归家里找人说说话。”
贝明珠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陡变,尖声道:“你说什么?!”
林诗语就眼带嘲笑之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这个……”贝明珠被她方才那番话骇到汗毛直立,现在被她用这种目光一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第一次接到那个诡异电话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