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裴湛这边,那人见林诗语被人救走,也不急着追赶,就缓缓走到裴湛面前,看着受伤坐在河边的裴湛,买好道,“裴总,你看我刚才没有派人追你老婆是不是已经表现出极大的诚意了啊?呵呵,还有那些你不想让你老婆担心受怕的事我是不是也没有当她面提起啊?这做人呐,一是换位思考,二是不能忘恩负义!你想想,若没有我们家的功劳,你们裴氏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当年在你们裴氏遇到你父亲起头的劫难时候,是我们家族挽救了你们裴氏!所以你父亲虽然折腾得裴氏岌岌可危,我们还是给你救活了不是?何况裴老先生和蓝老夫人为了答谢我们,后来的那些合作可是在互惠互利基础上签下协议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完全变了呢?”
裴湛伸手在肩膀上按了按,然后站起来走了两步,弯腰在河里洗了洗手上的鲜血,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河边那一大块怪石,然后站起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让萧市长的亲哥哥这么辛苦的候在山里等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当年的合作以及协议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自己也说了,是我爷爷和外婆与你合作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正是萧问的哥哥萧仲恺的父亲萧恩,他见裴湛点出了他的身份,就一把扯下面具,保养得不错的面上是愤愤然的怒气,“当年的事你是没有参与,可你现在呢?裴氏是不是掌握在你手里?卓越是不是你五弟控制着?这江南谁不知道你五弟执行的就是你的意思?再说了,裴氏涉及的走私以及卓越牵扯进的洗钱,都是事实,难道你这个裴氏集团的执行董事还想全身而退?”
裴湛眉一挑,慢条斯理道,“倘若你手里有我牵扯其中的证据,你今天会这么辛苦的逼到这里来?”
裴湛不屑又讥诮的话语顿时让萧恩面色越发暗沉,他冷哼一声,语气开始凌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七年前一掌权就让洛世奇和叶圣言偷偷销毁裴氏这些年来与萧氏合作过的哪些见不得人的证据,又让四少和五少尽量避开在外,可是,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避开吗?”
萧恩说到这里,走到裴湛身边,对着裴湛受伤的肩头用力拍了两下,“裴总,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些游戏,是我多年前玩剩的!”
裴湛忍住肩上的巨疼,面上谈笑风生道,“难道你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有,父债子还在我这里行不通,不代表在你儿子萧仲恺那里也行不通,只要我一句话,信不信你儿子公司被查出来的那些破事烂事是你那市长弟弟都摆不平的?”
“你,你敢威胁我?”萧恩被气得面容狰狞,手里的枪忽地顶住裴湛的头,而他的手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累的,一直在哆嗦。而裴湛则淡定地抬头看着他,“如果你开枪,不止你儿子,还有你的市长弟弟,饭桶弟弟,以及你远在香港的堂哥,外加你们萧氏集团和整个萧氏家族,都将在这个世上除名。”
萧恩被他狂妄的口气惊得浑身发抖,忍无可忍的就挥起拳头对着裴湛的伤口捶去,只是拳头还未沾到裴湛的衣服,就听裴湛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如果我再受伤,那东西就会被送给美国驻江南总领事馆。”
“你敢?!”萧恩不由地提高了声音,目呲欲裂地瞪着裴湛。那东西若真交到美国驻江南总领事馆去的话,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但表面上,他强自镇定的笑呵呵道,“裴总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你以为我们老二在上头没有人?你确定你那东西人家总领事馆会要?”
裴湛弯了弯唇,“要不要先不说,那萧总怎么就断定,我在上面没人?”
萧恩笑容一僵,他这才忆起,蓝心芮大寿那日,他似乎在裴家老宅里看到过柴家大公子柴卓棣,柴家,在军界算得上声名显赫,柴老爷子一手带起来的军界将领可谓是比比皆是;而那柴大公子的老婆是骆家女儿,据说骆小姐还未嫁给柴公子时曾被人因国债期货对赌门事件而陷害入狱,据说救骆小姐出来的正是柴公子的好友裴湛……
可是,那又怎么样?!
如果裴湛真的把东西交给柴公子转给美国驻江南总领事馆以及军委的话,估计萧氏一门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忌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况且,裴湛的话,还不知道是不是在骗他!
萧恩想到这里,就一反先前的礼貌,恶声道,“裴总若是再说没用的,我的耐心可是到极限了!”
“是吗?那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裴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萧恩被气得七窍生烟,忍无可忍下就放了狠话,“好好好,我看裴总是想让我的人给松松骨头了!”说完冲身后的人一挥手,就有人给他递上一个棍子,他走到裴湛正面,抡起棍子,就要朝裴湛头上砸下去。
镇定自若的裴湛却蓦地抬头,嗜血的眼神直直盯着萧恩。
萧恩抡棍的动作顿时停滞在了半空,一时间竟忘记了裴湛已被自己的人控制。
“我来!”
见萧恩被裴湛震住,黑衣人群里就跳出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蒙面人,他猛地抢过萧恩手里的棍子,正要冲裴湛砸去,就被半空中飞来的一个不明物体迎面砸中,随着那人的一声惨叫,裴湛已趁机拔出了腰里的手枪,对准了萧恩。
双方对持了十几秒,萧恩烦躁之下,就顺手摘掉了身边那位被不明物砸中的人的头罩,露出一张被血染红的年轻脸庞,他指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