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书房的里间里,嘴巴被堵上的萧统就在两名保镖的左右押解下“请”了出来。
蓝心芮一看见面前的人真是萧统,立即拔掉他嘴里塞着的破布,气红了眼的怒吼,“畜牲,跪下!”
不待她再说,萧统已双膝着地,叩头如鸡琢米,“姑妈,您快救救侄女婿吧,救我啊!”
“闭嘴!”想到自己血本无归的悲惨,蓝心芮双目灼恨,“你这样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狗杂碎,谁允许你还称我‘姑妈’!”
“姑妈,您就是我最亲的姑妈啊……”萧统涕泪奔流,“您打我,杀我都好,千万别叫我落进他们手中,我老婆,娉婷被人下药药疯了啊,他们将拿刀不住剜割自己的娉婷送到我面前……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什么?此语出,惊诧全场!
蓝心芮老目倏睁:“你说什么?娉婷疯了?什么时间的事?还有,你说得‘他们’,是谁?是哪一个?”
“疯了,是真的,我听女儿说娉婷自您寿宴后就精神失常了,现在她就是不停的拿着刀笑眯眯的自戕,各大医院的医生查不出是怎么回事,这症状,除了裴家四少研制的新精神类迷、幻药,还能有谁?”萧统在老婆出事后已知自身断难保全,但若进监狱前能拖上几人同行,也算快哉。林诗语设计诱自己输掉所有退路,裴湛既然爱妻如命,那么让蓝心芮和裴湛为了林诗语的死活而彻底撕破脸皮,岂不是大快自己心!
蓝心芮一震,沉不住气的颤声道,“老五,你快说,老四他人呢?”
五少耸肩撇唇,很是无辜道,“外婆这话问的,我和四哥不是被你们作证涉及绑架案给一起关进去了么?现在你们来问我,是逗我的吧?”
“五少,你不必对你外婆冷嘲热讽!以你三哥的能力,别说他们口头作证,就是铁证如山也办不了你们吧?我知道自己对萧氏和卓越犯下的事是万死不足以抵消,你外婆怎么处理我,是她的事,就算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但是,五少你该知道,这外婆就是外婆,连你爷爷萧老先生当年都说过,只要裴氏逃过那一劫,以后的裴氏就是你外婆的一言堂,可你们兄弟三人这些年对外婆一直都是阳奉阴违的吧?哼哼,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在这里想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想着架空她,若是你们再肆意无羁,只会自食其果!我既为你们的前车之鉴!”
精彩啊!老五佩服的击掌,“我靠,萧大饭桶,不得不说,你这会的话,与你平日作风真是相悖呢,你要是早长这个脑子,也不至于混成这熊样不是?”
“老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蓝心芮断然打断五少的话,“来,将萧统捆起来,老大你带人把他送去投案自首!老二,你派人去找老四……”
“外婆,若老四真的对娉婷表姐下药,我肯定会大义灭亲的抓老四去投案自首。”裴炎说得义愤填膺,心里窃笑:嘎嘎,铲除异己的差事,还真不错。
蓝心芮满意颔首,“好,如果真是他,随你处置……”
一分钟后……
“外柒忽有万状惊恐的呼声传来,随之,跌跌撞撞,滚进一人,“外婆,萧统……”
“萧统怎么了?”
“萧统去了!”
“去了?”蓝心芮一愣,“去了哪里?是逃了?哼,在私,他大哥萧恩二哥萧问不会放过他!在公,法网恢恢,他能逃向何处?”
“不,不是!是……死了!”
“嘎!”众位股东愕声惊呼,蓝心芮老眼暴睁,“死了?怎么死的?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出了这书房,也不过十几步,萧统就突然倒地,然后眼鼻口耳出血,再然后就、就……”萧统的死状委实狰狞,裴冀余悸犹存。
“快,快给明珠打电话,让她赶紧叫她二叔过来,抢在警方前面诊出死因!”意外接连在眼下发生,蓝心芮有感掌内权利受到前所未有之挑战。“各位股东,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不想交权,实在是没办法交权!江圣卓,你在卓越像养老一样的呆了十来年,是不是该出来干点实事了?!”
众股东都默声认可了蓝心芮的说辞,江圣卓也跟着点头。
“还有,林诗语设计在市场内做局狙击卓越和萧氏的证据要尽快查出来,你们记住,商场无父子,不能因她是阿湛的女人,就不敢动手……”
“请问外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事是我女人做的?”温润之声,随长躯齐至。
蓝心芮老眼微闪,“阿湛,你怎么也犯了老五的毛病,不请自来?”
砰!与蓝心芮威言呼应的,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响。
“……老夫人……我,三少爷要进来我们拦不住!”随在裴湛身后的是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保镖。
“下去吧!”蓝心芮对这位素日很彪悍的保镖失去气场一点也不奇怪,要知道在外孙裴湛面前,很多人有的只是信服和恐惧,根本没有负隅抵抗一说。
“是。”保镖恭声回答完便鞠了个躬,出了书房的门,便是一遛快跑。
刚才,就在刚才,他听从蓝心芮的安排,跟着裴冀去押送萧统投案自首,刚走出不远,正遇四少陪着三少踏着流云步而来,三少一个皱眉,都没吱声,四少就潇洒的把手里正把玩的一个针管飞了出去,就那样,萧统正好被吓得‘啊’声张开了口,飞针趁机入口,没有半丝受伤的痕迹……先是面带微笑,继而是憧憬的笑,美梦成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