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你当真要娶她?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么?”女人一再追索答案,在在是因心内失措的不安。
男人音嗓平淡,“结婚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当然了,和爱有关。
“可是,不喜欢她你怎么想娶她?”女人紧攀住心上人的手臂,美眸迷朦如月笼薄云,“为什么你娶进门的会是她?”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是她自己。
“因为合作。”言下之意,天作之合,舍她其谁?
“你到底要与她合作什么?阿湛,告诉我,无论你需要她做的是什么,我都能做。”并且会比她更好。
“有些事,不是谁都能做的。”裴湛淡淡的说。是啊,他想和她‘做’的事,岂是什么人都能代替的?
“阿湛,你要明白,今生我已认定了你,这个身,这个心,只为你保留,你不能不舍得我去冒险,不能把我当做弱女子,湛,我想和你肩并肩……”
“你想多了……”
一震恶寒,林诗语腕上的力道弱了几分,竟然差点从墙头掉下去,她摇摇头,没了听或看下去的意愿,纵身跳下来,无声离去。
黑心黑肺的债主,不晓得想让自己为他做什么!既然任它情人苦苦哀求都不松口,看来他要自己做的事情一定是恶毒歹毒狠毒的!
八月的秋夜,桂香阵阵,晚风习习。
一身浅色休闲男装的林诗语在龙井问茶的二楼窗口独自坐着,面前摆了半截甘蔗,一壶龙井,几盘点心,修指握着茶杯,时不时的抿一下,心里却在思量不停——这个身,这个心,只为你保留?成为裴文琦夫人的周梓若,如何为心上人守得一身清白?
发短信引她去赏那一幕出墙戏码的,又是哪位好事之人?树欲静,风不止,一足入,一生入,她已经接近那个怪圈了么?
“服务员,我要的雨前龙井呢?咋还上不来?欺负俺们是乡下人是不是?”
林诗语后面的一张桌子上,一粗悍汉子的拍桌大吼,惊断了林诗语本就不甚顺畅的思线,她微恼的皱了皱眉。
“对不起先生,这会正是上客的高峰期,请您谅解一下,您点的雨前龙井马上就会上来,请您再等两分钟。”龙井问茶既然是江南第一茶楼,服务生当然都是机灵活络之人,很快将冒着清幽香气的龙井茶端来时,嘴里的好话一直未停。饶是如此,也没有按奈住有心闹事的顾客的冲天火气。
“噗——”端起茶壶如牛饮的汉子把口里的热茶尽数喷在服务生清秀的脸面上,“这是他娘的啥雨前龙井,你们这黑店敢蒙咱们,你们老板是不是不想开店了!”
“先生先生。”服务员抹去脸上茶渍,陪着笑脸,“咱这龙井问茶可是江南第一大茶楼,茶叶都是龙井村的,泡茶的水都是虎跑泉的,就连咱们店的美食小点心都是最最货真价实的啊,百年老字号的店可不敢以次充好呀,您再尝尝,兴许就能……”
“听你个丫头片子胡咧咧!本少爷打掉你这满嘴的奸牙!”大拳头抡起,对准服务生那张吓呆的小脸就要落下了去。
不过拳到中途,遭一截甘蔗挡下。
“你——”汉子眦目回头,却被一张帅到精致的面颜惊呆了住。
“兄弟,现在是新社会,做恶霸也是要讲格调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让本少爷很不高兴?”此时,她是京城名少乔逸,替窝在裴湛公司的那个本尊打抱不平来了。第一天上班呐,要是不做出些事来应景,岂不亏了?
“你你你是……”粗汉结结巴巴,而那个服务生一见林诗语这张脸,脸色当即变得比方才还白,脚下生风的朝楼下蹿去。
“乖乖坐下喝你的茶,本少爷就当刚才只是听到鸡鸣狗吠。”林诗语嘴里是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是这样盼着,闹事喔,不闹哪来的事?
“你你你是哪来的伪娘,敢管老子的事?!不想变残废的话给老子乖乖让开,这家茶楼欠了我们小姐的钱,我们是来讨债的……唉唷!你你你……”粗汉捂着疼得像裂开似的脑门,无法置信的瞪着林诗语手里那半截甘蔗,“你用甘蔗打我?”
“你是不是日本713那里跑出来的细菌啊,敢坐到本少爷后面释放病毒?”论及骂人,林诗语自问从来不缺,“识相的话跪地叫本少爷三声‘老太爷’,兴许本少爷心情一好就饶你不残!”
“你——”
“蠢货,还不叫?叫啊,叫啊,叫——”手里的甘蔗已劈头盖脸敲下,那粗汉既然敢来闹事,就肯定不是省油灯,百般避躲,却是躲个不去,不一会,已起了满头大红包。
而这会的二楼,也被这汉子上蹿下跳的粗壮身子给撞个椅倒桌颓,杯裂盘碎。
粗汉的同桌人正想上前给同伴助阵,却被人一把拉住:“兄弟,那可是北京乔家的逸少,逸少可是在少林寺呆了好多年啊,这几年年年代表少林俗家弟子去国外比赛,蝉联三界的武术冠军,你们招惹不起的。”
“唉唷唷,逸少,逸少,您消消气!”说话间,茶楼经理迭声苦喊着爬上楼来。“是点心不好,还是茶水不好,您说句话就是,恁大火气气坏了您的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你是茶楼的经理?”林诗语收回甘蔗,一把甘蔗像金箍棒似的在手里优雅把玩,“你这大胖身子不在家安胎,跑出来现什么眼?”
安胎?离林诗语较远才未被殃及的一桌上,一位尚在悠然啜饮赏戏的邪魅帅哥,闻得此言,入口的茶猝不及防给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