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气急,身子猛然一晃,险些跌倒。
“妈,我陪你去医院。”方厉城的心一惊,快一步扶住林清兰跌倒的身子,脸露焦急。
“去什么医院,气死我岂不是更好。”
林清兰甩开方厉城的手,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原本恢复了一些红晕的脸颊此刻却又是一片惨白。
“你现在要搬出去住,可以,我也不反对,这样好了,你让乔乔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妈,梁乔她不会同意的。”方厉城的脑子里不由的闪过旁晚梁乔决绝离开的背影,心脏突然一抽,她的那双眼神,有短短的那一瞬,扎在了他的心口。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同意,你现在就打电话过去。”
林清兰想起许念,心头就跟扎了根刺似的,一阵阵的犯疼。
方厉城看着方母如此,眉蹙的很深,最终还妥协的拿出了手机,看着手机屏上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
梁乔拖着行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九月的晚上有些冷,穿着短袖的梁乔下出租车的时候打了一个冷颤。
街道旁的路灯,灯火通明。
梁乔的弟弟梁睿和梁乔相差了九岁,如今也不过十七,梁乔嫁给方厉城的那年,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鬼,而梁家败落的时候,梁睿那时候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
两年前的梁乔离婚的那会儿,梁睿瞒着梁乔和母亲方怡,一个人冲到了方家,把方家的别墅给砸了。
方家人的态度很宽容,方母也并未让人打电话报警,只是在梁睿闹到方家的时候,打给了梁乔,说梁睿在方家,甚至连什么发生的事情都一概不提。
梁睿本是一个性子内敛的人,对待事物并不活跃,其实无论是梁家出事前,还是出事后,对方家,他的态度都是有礼貌却淡漠的。
方家被砸的那天。
梁乔领着弟弟回到淮海路小区的公寓,那一天,方怡拿着鸡毛掸子,让梁乔在客厅跪了一夜。
……
梁睿的是她的亲弟弟,对于梁睿的感情,是很多东西都无可取代的。
那一天,梁乔将梁睿从方家拉出来的时候,眼泪便忍不住从眼眶从滚落,她隐忍着拽紧他的手:“阿睿,姐姐可以不要爱情,可以不要婚姻,也不需要富足的生活,可是,阿睿,我不想看你这么小就变成杀人犯,你明不明白?”
梁睿的眼眶很红,不是因为哭泣,是因为愤怒染红了瞳孔。
梁乔的话一针见血的扎上了梁睿的心口。
那天的梁睿是真的愤怒了,他跑到方家大闹,原本便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事后的三天,梁乔才知道,那天除了方母幸免于难,在方家的佣人和司机,都被砸破了额头,也幸好伤口不大,没有留下疤痕。
……
梁乔进入派出所的时候,里头站着不少人,打扮的很花哨,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年纪都很轻,和梁睿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而被梁睿打的男人,是一个明显发福的中年男人,顶着一头谢顶的脑袋,脸上被打浮肿,身上穿着的名牌西装被拉扯的乱七八糟,已经变了形。
瞧见梁乔进来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一亮,那是一种色迷迷的表情,梁乔虽反感,却还是忍了下来。
接手这起斗殴事件的男人,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
听说梁乔是梁睿的弟弟,开口道:
“现在得年轻人动不动就动手,你是他姐姐,得好好的管管,你弟弟把那人的手都打骨折了。”
梁乔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仔细的看向那中年男人。
这会看才发现,对方的手腕严严实实的包了一圈的纱带,依稀还可以看到纱带上的那一圈红色的血迹。
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梁睿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嘴角渗着血丝,除此之外倒是安然无恙。
身上穿着一套工作服,不过明显已经分辨不出模样来了。
灯光打在梁睿散漫的脸上,他深蹙着浓眉,似乎是心里不痛快,整个人透着一股极为不耐的气焰。
办公室的人不少,除了坐在梁睿对面办公桌前的,边上还有三四个。
“阿睿,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在学校上课?”
梁乔看着梁睿的模样,心底隐隐的却是猜出了几分,她伸手撩开梁睿额前的碎发,他的额头似乎是被玻璃片擦破了皮,还淌着血。
“疼吗?”
“姐,我没事。”梁睿的本来阴辣的眸闪烁了一下,看向梁乔的时候,迅速的柔和了下来。
“你是梁睿的家长?”坐在梁睿对面的警察仔细的打量着梁乔,目露狐疑。
其实也无怪他会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梁乔,以她的模样看,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二十六岁的人,梁乔模样好,生的稚嫩了一些,虽然梁家在方厉城的手中败落,可是却总归也算不上吃过特别大的苦,皮肤白净,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我是他姐姐。”
梁乔解释着开口。
那人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坐在椅子前的梁睿开口:“你弟弟将人给打成了重伤,而且对方的意思是不打算和解,已经让律师过来了,是要追究你弟弟的刑事责任。”
梁乔算是听明白了,心思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