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差点恶心的要吐了,赶紧起身要制止,这刷洗之刑泯灭人性,就算仇五该千刀万剐,宋楠也不想目睹这些场景。
宋楠的话还没开口,就听仇五尖声叫道:“我招了,我招了,别折磨我了,你们这帮天杀的。”
郑达愕然道:“他娘的,这就招了?老子才刚刚开始,按照规矩,要浇遍三壶开水,刷洗到见到骨头才成,你这怂包,就这么挺不住?”
宋楠喝道:“郑总旗,他既已答应招供,不必再多言语,仇五,快些招供画押,我好命人替你医治。”
仇五眼中pēn_shè出恶毒的火焰,若眼神能杀人,宋楠和在座的锦衣卫恐怕早已死了数十次了;任他忍耐力惊人,也敌不过锦衣卫的酷刑,十八般刑罚只用了**样,便彻底崩溃了。
仇五招供了所有的罪行,勾结韩总旗包庇自己在坊间的罪行,不仅有放火,抢劫,qiáng_jiān,械斗等案子,更有两桩人命案被供了出来。
另外,正东坊的两家妓院中还有不少被拐卖来此的女子被逼为娼寮,正东坊坊市大部分商家都要被迫交纳保护费,总之,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平日里看着坊间平静的很,没想到暗地里却血泪斑斑,仇五一伙居然横行到了这种地步,这和韩总旗的刻意包庇和协助有极大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仇五也承认了那日和韩总旗约了郑达密谋闹事赶走宋楠之事;口供足足录了十多张大纸,孙三和秦四两人写的手都酸了,最后让仇五画押签字。
一番忙活之后,宋楠也头昏脑胀,看看外边的天色已经微明,天已经快亮了,这才想起叶芳姑不知在何处,忙起身出了大堂来到院中,只见男装打扮的叶芳姑肚子坐在院子一角的石磨上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楠轻轻走过去一看,发现叶芳姑满脸泪痕,顿时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叶芳姑赶紧伸袖子擦眼泪,勉强笑道:“没什么。”|
宋楠道:“不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芳姑看了宋楠一眼,轻叹道:“我刚才听到你们用刑逼供的声音,便想起当年爹爹和徐公子被诬陷抓进锦衣卫的情形,他们……他们也是受遍了酷刑,出来之后便不治而亡,我……我听着屋子里的刑罚之声,便能联想起当日爹爹他们受到的苦楚。”
宋楠愕然无语,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我也是没办法,这帮亡命之徒嘴硬的很,现在招供了,桩桩件件都是荼毒百姓的恶事,我若不用手段,他们绝不肯招供。”
叶芳姑轻声道:“我知道,我明白,只是情难自已罢了。”
宋楠道:“我答应你,以后不用这些毒辣的手段,我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
叶芳姑点头道:“我也正想提醒你,荼毒他人终遭报应,千万别习惯于此,不然人会变得心肠狠毒麻木不仁的。”
宋楠点头道:“你提醒的是,天色亮了,你回家休息去,我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忙活。”
叶芳姑道:“我留着,万一还有事发生,也可帮上忙。”
宋楠笑道:“不必了,事情已经基本在掌控之中,再说,你瞧瞧的你的脸都哭花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乔装打扮的人,还是回去。”
叶芳姑一惊,伸手在脸上一抹,顿时一手的黄色粉底,想必脸上已经不堪入目,忙用手遮脸连招呼也来不及打,飞也似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