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道:“我不是责怪你们,我只是在了解敌情,谁来分分。”
王冕起身拱手道:“卑职来吧,镇国公的很是,我赣南兵马有一卫多,近八千兵马,虽然分散各州府驻扎,但每次剿匪都出动三千到五千不等的兵力,多于匪徒数十倍却未能奏效,实在是不过去。”
宋楠点头道:“必有原因,原因吧。”
王冕道:“不是卑职推诿责任,杨清、李甫、王儒啸聚的悍匪三百不到,但却非一般的悍匪,他们虽无通彻地之能,但却耳目灵通。他们的老巢便在赣州东南安吉境内的三伯山上,山高林密峰险谷深,方圆占据上百里的地界;东临长宁县北接安远县,从地势上便利于匪徒腾挪;我数千官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放在这片山中完全不够看。”
宋楠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个麻烦事,但毕竟有迹可循,难道竟摸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王冕道:“那也不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但是好几次得到确切的消息赶去剿灭时,这帮狗贼像是生了通风耳千里眼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每无功而返。而且不是我灭自己威风,这帮匪徒虽是贼寇,但却是高头大马武装整齐,除了有齐整的刀剑弓弩之外,他们手中还有七八十杆火铳,若股交战,官兵都不是敌手。”
宋楠一惊道:“火铳?他们居然有火铳?”
王冕转头对另一名将领道:“蔡将军,这事你亲眼所见,给镇国公吧。”
游击将军蔡猛忙起身施礼道:“是,国公爷,去年秋,我率一千兵马在安远南二十里三伯山的燕子岩一带将这帮匪徒堵个正着,但卑职却是吃了大亏,他们盘踞燕子岩上居高临下用火铳射击,只半个时辰,官兵死伤七十余人,僵持半日时间无法攻上去,在我命人寻救兵到来之时,这帮悍匪居然已经翻越山崖而去了。卑职无能,眼睁睁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宋楠吁了口气,看来王守仁所言都是真的,土匪何来火铳弓弩锋利的刀剑?怕是宁王朱宸濠的供给了。见蔡猛面色沮丧,宋楠安慰道:“火铳确实凶狠,你不去硬拼也是应该的,若有七八十只火铳,你的一千兵马怕是要阵亡一半才能近身。山匪对地形又很熟悉,想困住他们是不现实的。”
蔡猛抱拳道:“多谢国公爷宽宏大量,这件事卑职深以为耻,卑职若是抓到这帮匪徒,必将他们活剐了不可。”
宋楠哈哈笑道:“那可不成,本人此来的目的是要活捉匪首,你要活剐了他们,岂不是和我的想法相悖么?”
“活捉?”众将嘴巴张的老大,均想:“这位国公爷是在痴人梦吧,虽然您纵横西北率数十万兵马作战,打的鞑子一败涂地,但大军作战有的时候比在山野中剿匪还容易些,崇山峻岭之中去活捉一伙狡猾之极的匪徒,这难度堪比登。就算你是大明的军神,这件事怕也是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