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汉子倒吸一口凉气,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由衷的说道:“先生好手艺,在寥寥数笔之下,便赋予了此物生命,当为神奇!”
吴韧微微一笑,大手一扫,将此物送走,淡淡说道:“这乃是儒家中的一种意境,称之为真意,当年在下也是感悟了足足大半生,才将之感悟出来,今日既然有缘,在下便将一切感悟,说给兄台听。免费”
说着便开始将当初在第一人生中,父亲所说的一切话语,以简短的方式说给精壮汉子听,汉子如一个孩子一般,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恍然大悟,偶尔也会听出问题。
一时之间,吴韧的地位在吴宗心中直线上升。
不错,这精壮汉子正是吴宗。是一名很平凡的凡人,没有吴韧第一世的高深莫测,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院外罢了,知识不多,也不是儒家之人,继承了其父的财产,平日里很讲义气,爱好木雕与喝酒。
酒过三巡,吴韧与吴宗这一对常人不知的父子聊到天南地北,吴韧所有的感悟,全部说给了吴宗听。
而吴宗也是将自己年轻时的趣事,一一说给吴韧听,听得吴韧神往无比,不过吴韧却从未将自己的身份透露。
尽管如此,这吴宗也是将吴韧视为知音。
两坛热酒下肚,大堂中传来笑声,两人都是极为高兴。
“先生也是吴姓,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二人还是一家哩。今日有缘,小儿也无名,不若吴先生赐名?”吴宗笑容满脸,脸庞通红,爽快的说道。
吴韧哈哈一笑,道:“若兄台觉得好,那么便取吴韧如何?”
“吴韧……坚忍不拔,意若坚石,好,此名秒!”吴宗抚掌大笑,便为其子定下了性命。
随后吴宗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雨声渐小,大雨已经不见踪影,可却是夜色朦胧,已是深夜。
“吴兄,今日为时已晚,不如在寒舍休息一晚,如何?”吴宗笑着说道,今日惊喜连连,吴宗对吴韧没有丝毫的戒备。
吴韧略一沉吟,道:“也罢,正好这几日无事,不如与兄台谈天说地,把酒言欢,也算是一件妙事。”
故而吴韧这里,便在这久违的宅院中住了下来。
次日,吴韧醒来,飘然而去,没有人发现吴韧如何离开,待发现之后,吴宗之发现了吴韧的一封书信。
“昨日与兄台一见如故,谈笑甚欢,实为人生一大幸事。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吴某多谢兄台厚待,今日不辞而别实为汗颜,日后若有机会,定有重逢之日。桌上之石乃是吴某云游天下之时所见奇石,可聚天下气运于一身,算是赠给公子的礼物。兄台保重,后会有期!”
信中不多,可却让吴宗无奈一叹,将手中绿色的石头收了起来,佩戴在小儿身上,果不其然,数年过去,小儿健康成长,聪明伶俐,从未生病,体格健硕。
时间缓缓流逝,小吴韧出生不久,其母因病去世,吴宗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变得沉默固然,辞退了丫鬟,孤身一人照顾小吴韧。
吴宗以卖木雕度日,那一日受到吴先生的指点之后,他的木雕进步很大,远近闻名,吴宗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生活颇为滋润。
小吴韧五岁那边,吴宗坐在庭院的枫树下雕刻木雕,那木雕是一名中年人,这中年人浑身儒雅,笑容温和,谈笑举止间令人如沐春风。
五岁大小的孩童蹲在一旁,天真干净的双瞳盯着吴宗笔走如飞的手看,眼中满是崇拜之意。
“父亲,这位叔叔是谁啊?”木雕即将成型,小吴韧天真的问道。
吴宗最后一笔落下,那中年人如活了过来,栩栩如真,吴宗放下刻笔,笑着摸了摸小吴韧的脑袋,道:“这是为父的一名好友,你的名字,便是他取的。”
“啊?那这位叔叔,叫什么名字啊?以后韧儿长大了,一定要找到他,亲自谢谢他。”小吴韧天真的说道。
吴宗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下来,目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不知吴韧的性命,只知道,吴韧也是姓吴。
最终吴宗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刚想要起身,拍去身上的木屑,可就在这时,残破的木门突然被缓缓推开,传出吱呀的声音。
吴宗头也不回,淡淡说道:“今日吴某身体不适,暂停休业,还请兄台明日再来。”
可他的话音刚落,小吴韧雀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父亲父亲,是那位吴叔叔。”
“吴叔叔?”吴宗一愣,连忙转身,看见当年那位儒雅非凡的中年儒士正迈步而进,依旧是一脸为何的笑容,五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反倒是他吴宗,已经多出了一些鱼尾纹,发丝也有了斑白。
吴韧看着眼前有些苍老的汉子,不禁内心一酸,自己曾经的父亲,就是这般一步步走来,最终苍老,孤老一生。
“吴兄,别来无恙!”吴韧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吴宗那里,身影一震,可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别来无恙!”
相视无言,最终化作彼此的大笑。
两人都是迈步,来了一个狠狠的熊抱。
“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夜半,依旧是一炉炭火,两坛老酒,唯独不同的是,多了一名天真的孩童。
吴韧喝了一口酒水,辛辣的味道弥漫开来,使得他精神微微一震,他笑道:“云游天下,走遍大地的每一片土地,看尽不同人生。”
“哇,叔叔你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