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原本悠哉的心情霎时消失个干净,而正垂眸饮茶的西门吹雪的动作也微不可见的一僵。
叶孤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腰间已经有些变旧的锦囊,冷笑一声打破一室突然寂静下来的氛围道:“原本想着若是陆兄愿意剃掉眉毛,那么在下便愿意助陆兄微薄之力,不想现在反而还要感谢陆兄的鼎力相助了。”
“上官丹凤,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叶孤城淡淡道:“在下前来中原,与西门庄主探讨剑术是其一,主要的还是为了为她讨回个公道。”
一直潜意识里把剑灵轮回里所有男人都屏蔽掉的陆小凤脸色一僵,只想‘呵呵’几声。
而西门吹雪眼中的目光顿时深邃起来,想着果然让那货化成剑身去劈材切药材雕刻还有画画实在是对她太好了,或许可以让她用剑身去厨房充当烧火棍?
花满楼微微一惊,讶然道:“讨回公道?”
叶孤城下意识的用手按住身边的剑,道:“说来惭愧。在下曾与丹凤有自小定下的婚约,以前为了一些私事不愿娶妻,想着不能耽误她的大好年华而写信前去退婚。待久久收不到回音后便派下属暗中前去了解情况,却不想她们一家竟然被人鸠占鹊巢,丹凤他们一家怕是……凶多吉少。在下呆在万梅山庄,除了论剑外,还在等着前去探查这件事的下属前来汇报消息。”
话说到这地步,聪慧如花满楼自然能够懂得他们所见到的金鹏王或许是假的,而所谓的叛臣之事或许另有蹊跷。他摇头叹息道:“如此,那么这件案子怕是牵连得更广了,或许还有潜藏得更深的人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陆小凤轻笑一声,脸上带着有些莫测的笑意,道:“既然如此,我们不按照他们所愿的继续追查下去,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这般苦心了。”
到了告别的时候,陆小凤问道:“叶城主有事不愿与我们同路,西门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的又无影无踪,只听他淡淡道:“我还要去练剑。”
‘练剑’二字他说得格外意味深长。
但是陆小凤没听出来,他取笑道:“哈哈,你还是这样,看来以后王伯他们难不成真的得对着一把剑唤西门夫人?”
说着似想到什么,陆小凤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深深的叹口气后有些恍惚,自然也没有看到,听了他的话后西门吹雪微微的停顿。
当西门吹雪打开那间特意吩咐下人备好的房间时,已是黄昏时分,天际上缭绕着橙色的云彩,光线已经黯然下来。日暮时分的光线在经过厚实的窗纸的削减下已经变得有些黯然,淡淡的洒在地上,为地上那把锋利的剑刃镀上一层细微的光泽。那把剑静静平放在这间堆满木头、药材还有纸张的房间里,原本干净锐利的剑刃上沾满了细碎的木屑等碎沫,明明这间房间很是干燥,但剑柄地下铺着碎沫的地面却晕开了浅浅一圈的水迹,如同雾霾般细微的水珠仍不时从剑柄处渗透到地下。
这般情景,委实有些可怜兮兮的。
西门吹雪看着一室已经处理好的木材、药材以及多幅画好的画,嘴角的弧度不由往上轻轻勾勒。他弯腰欲捡起地上那把剑,只见原本安静的利剑猛地一滚,挪出他的掌心范围。西门吹雪似没有看到此般灵异的景象般冷冷看了那把剑一眼,然后不等她继续翻滚,便一把将她握在手中。
待西门吹雪握着剑离开这间房间后,王伯摇头的笑了笑道:“倒是难得看见庄主这般孩子气的时候啊。”
关于那把剑的诡异之处,这个聪慧细心为万梅山庄付出了大半辈子心血的老人怎么不知,不过是受了西方那位诡异性格的影响,又活了大半辈子看开很多事不想去做一些无畏的固执罢了。况且他可是也打探到了,那位侍剑姑娘不过是受了类似与苗疆的诅咒才会如此,依旧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待诅咒过去也就恢复原样了,他又何必去忌讳什么呢。
“唉,所幸庄主还是有分寸,没有太过于暴露这份诡异,否则老朽已经金盆洗手许多年,一下子要下手去灭口还是有些为难啊。”王伯优哉游哉的打理着满室的物品,看着手中意境良好画技登峰造极的画作,满意的摸了摸脸上白须笑眯眯道:“侍剑姑娘这般心灵手巧,看来以后万梅山庄若是延续了香火,未来的小主子也一定是个灵秀的孩子。呵呵,希望以后的小主人可以像侍剑姑娘那般爱笑,别学庄主冷冰冰的啊。”
“嘤嘤嘤嘤嘤嘤……”
西门吹雪完全似听不到耳边的哭声,面色如常的将手中的书页翻过一页。
“竟然让我去劈材,切草药,还要我去画画……呜呜呜呜……”
少商穴微滞,将气力冲向耳门穴吗?
西门吹雪空闲的右手一翻一转,比划着书上的招式。
“西门吹雪你混蛋!呜呜呜……果然娘亲说得对,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越会骗人!”
先不提这句话你哪里来的,这和骗人有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此时像刚刚看到室内有这么一个人般看向她,朦胧的烛光也无法柔和他眼中的寒意,冷声道:“骗人的不是你吗?”
正在假哭的侍剑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啊?”
关于为何易容之事的始终不是和他解释清楚了么?
“你与叶城主婚约一事,为何未曾说过?”西门吹雪放下书走到软塌面前,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