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心圆缓了整整一下午,她身边的丫鬟小雨将床上的被子都扯开了披在公仪心圆的身上,她终于不再瑟瑟发抖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小雨有些担忧道,“四皇子会不会回来啊?要不要奴婢现在收拾收拾屋子?”
“不必了,现在还早。”公仪心圆这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她和小雨都没反应过来,只听那两个嬷嬷恭恭敬敬地道,“参见四皇子。”
小雨一愣,就要上前帮公仪心圆将盖头再盖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墨倾城很快就推开门进屋,手里还拿着一只秤杆,上面绑着大红绸的花球。
墨倾城似乎是早就料到进屋来会看见这么一副情景,没有丝毫意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小雨以为他要发怒,因为刚刚那些嬷嬷也说了,南储最注重礼仪,就算这不是在南储,小雨也知道,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掀开盖头的,现在公主不光掀开了盖头,还被四皇子抓了个正着,四皇子肯定会很生气吧?
预料之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很快来临,墨倾城只是淡淡的对小雨道,“你先出去,顺便吩咐门口的嬷嬷们,不用再守着了。”
小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公仪心圆一眼,四皇子不会是要等她们都走了之后再找公主兴师问罪吧?
公仪心圆冲小雨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小雨又偷偷瞄了墨倾城一眼,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墨倾城听到脚步声渐远,还没等他说话,公仪心圆就先开口道,“四皇子比我想象中要回来得早,我还以为,四皇子会趁着这个机会和那些大臣们好好地套套近乎呢。”
墨倾城微楞,然后冷笑,“心圆公主也比我想象中的要有主意,不在房间里面好好坐着,偏偏喜欢往水里跳,我是实在不明白,这是你们北疆人的怪癖吗?”
公仪心圆脸色微微一变,“你认出来是我了?”
“别人没见过的也许会认不出来,但是心圆公主觉得,你我相识了这么久,我是瞎了还是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心圆公主到底是对自己的伪装太过于自信了,还是以为我是傻子?这个,我倒是想听心圆公主给我好好的解释一番。 [随手将秤杆放在桌子上,似乎并没有外人形容的那般,对南储的礼仪有多重视。
“四皇子想多了,心圆倒不是想故意隐瞒四皇子,只是怕别人认出来,给你们皇室蒙羞而已。”
“这么说来,心圆公主这么做还是为了我好了?”墨倾城冷笑,“不过我想知道,既然公主怕被人认出来,为什么还要出去,而且还装成了个丫鬟?是看见了湘王爷吗?心圆公主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还没死心是吗?”
“你什么意思?”公仪心圆拧着眉头,“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倒像是背着你和别的男子偷情了一般?我和墨祁煜可有不共戴天之仇。”
“哦?不共戴天之仇?”墨倾城显然是不相信,“可是我怎么明明看见,就在你跳湖的对面,湘王爷站在那里呢?你们说了什么?还是说,你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执着,故意跳湖给湘王爷看的?”
公仪心圆也冷着脸,“你误会了,我说过,我和墨祁煜之间,只会是有恨,不会再有任何感情。”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墨倾城反问,“心圆公主,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但是今日之事,让我觉得,你很愚蠢。”
一个女人会奋不顾身的去跳湖,这本身就是个笑话,不论原因是什么,都让他墨倾城瞧不起。
“我再强调最后一遍,我出去,的确是因为墨祁煜,但是跳湖,是迫不得已,和墨祁煜没有半分关系。”公仪心圆语气强硬,并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
墨倾城冷着脸,半晌,才点了点头,仿佛是认同了这个说法,“那好,既然你说和湘王爷没关系,那也给我个解释,你所谓的迫不得已到底是什么?”
公仪心圆心中百转千回,她被大臣轻薄之事她定然是说不出口的,而且,就算说出来了,墨倾城也不一定会为了她抱不平,反而还会说她不懂事,咎由自取。说到底,她给不出墨倾城任何理由。
见公仪心圆不说话,墨倾城有些许的失望,“你不想解释?还是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你给自己找不出来借口了?”
“不是。”公仪心圆摇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所说的一切是那么的无力,只好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墨倾城握紧了拳头,“我还以为,心圆公主是已经决定好放下一切和我联盟了呢,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公仪心圆摇了摇头,却没有做其他的解释,二人无话,相安无事的在同一间屋子里面过了一夜,却又如同陌生人一般。
说起来,公仪心圆和墨倾城之间,是没有丝毫****可言的,他们两个只是太相像了,互相之间只想要利用,只要是稍有不慎,对方就会觉得是背叛。
一天的热闹终于平息,皇宫里的宫女训练有素,很快就将酒宴等一切残局收拾完毕。
墨天昶虽然今日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可是却久久没有入眠。他的心头大事,总算是解决了一个,接下来,就该为玉衡公子和墨惜月张罗婚事了。
墨惜月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对人越来越冷漠,甚至于不同外人接触,就算是今天墨倾城大婚,她也不过是出来了一面,按照规矩参观了整个婚礼的过程,连饭都没有吃,喜酒都没喝,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