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尊主”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不会丢下墨惜月的,必定还会回到这里来。今夜,你们就守在这里,若是她回来了,要活捉。至于那个小丫头,杀了便是。”
“是,属下遵命!尊主,若是属下找到了惜月公主呢?”
尊主冷笑道:“若是她肯说出这镜像秘术的秘密,那就把她给关起来。若是不肯,就交给你们了,随便你们用什么法子,只要撬开她的嘴便是了。”
那属下“嘿嘿”地笑了几声,白芷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忍不住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墨惜月,心想,若是倾国倾城的惜月公主真的落到了这些人手里,还不知道要有多么悲惨的下场呢。
又等了一小会儿,那被称为“尊主”的男人好像已经走了,白芷听到那些属下恭送他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尊主太可怕了,就好像是地狱的恶魔。
最重要的是,白芷从声音上听出了这个尊主的身份——似乎是三皇子殿下墨西决。
白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若果真是他,有这样的儿子和兄弟,南储皇室怕是要陷入血雨腥风中了。
脚步声又四散开去,不一会儿,地面上恢复了安静。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埋伏起来了,还是在外头继续搜查墨惜月的下落。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外头彻底没动静了,杨鸢洛才问墨惜月,道:“才刚是怎么一回事儿?”
墨惜月苍白着一张俏脸,低声道:“才刚皇婶走了之后,我害怕,便躲到墙角里,闲着无事,开始观察起所处的地方。也奇怪,这处墙角本身就砌着一个大青铜狮子。皇婶你想,谁家建房子会在屋子里造这个呢?而且还只有一只。我就左瞅瞅,又看看,最后发现,那狮子的造型就好像一个‘月’字。再加上,这狮子被放在屋子里,好像就是为了发生什么不测,可以躲在身后顶一顶的。我一时兴起,就研究起这头狮子来,发现狮子的尾巴处有个小小的凹陷,一时没忍住,点了进去,脚下的地面就整个翻了过来。我就一下子掉到了这个暗道里,可惜下来的时候就扭了脚。刚掉下来,我就听到上头好像来了好几个人,都在嚷着找到我。我害怕极了,也不敢出声,过不了一会儿,他们找不到我,说是‘尊主’来了,就都出去了。然后你和白芷才进来。我怕你们不明就里,就学猫叫把你们引过来,然后启动机关,让你们掉下来了。”
杨鸢洛面色凝重,墨西决好狠的心啊!
她早就看出那个书生有问题。从一开始,书生对她们三人磕头求饶,转而知道真相后对墨惜月破口大骂,杨鸢洛就觉得这个书生的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点风度都没有。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厌烦书生的态度太过于聒噪,所以才拾起了一颗小石子冲着那书生狠狠地砸了过去,无非是给这书生一点教训罢了。
若书生果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个扔出去的小石子会让书生的手瞬间红肿,而不是貌似被狠狠地掐过之后的青紫。
更让杨鸢洛怀疑的是,书生整个人太过于反常。
按照书生刚才的性格,被杨鸢洛用小石子砸了手背之后,无怪乎两个反应。第一便是下跪求饶,哭爹喊娘,第二便是破口大骂,骂天骂地。
而这个书生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仓促地将净河菀居让给了杨鸢洛三人。
杨鸢洛肯定这个书生是骗子,是因为这个季节并不是进京赶考的时候,而净河村也不是进京的必经之路。是什么让一个书生大半夜的竟然没有地方可去,来到了这个荒郊野外的小破屋子?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书生不是普通的书生,而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
杨鸢洛原以为这书生是墨西决派出来试探她们三人,回去可以向墨西决禀告,到底是谁在打他的净河菀居的主意。
没想到,墨西决比杨鸢洛想的还要冷酷一万倍,竟然打的是调虎离山的主意,想要软禁墨惜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墨惜月找到了逃生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