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点半左右,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场闹剧曲终人散,结局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与计划之内,上午在校长室商量的对策几乎也没派上用场。
全校同学和老师要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饺子。而洛雪由于手上缠着纱布,衣服也脏脏的,就和伤员耿亮都留下来等战勇和胡哲整理阶梯教室。
“小亮哥!”洛雪看着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耿亮小声的喊了一句。
“嗯,怎么了?”耿亮睁开双眼缓缓的问。
“是不是很痛?谢谢你!”洛雪眼里是浓浓的自责与愧疚。
“都是小伤,不关你的事,阿哲是我的好兄弟,况且现在我是你哥!保护你是应该的。”耿亮看出了洛雪眼里的愧疚,淡笑着说的一板一眼。
想起了耿爷爷认她做孙女是为了要画像的事,洛雪咯咯咯的笑出了声,眉心的痣随着眼睛一弯一弯的动作上下跳动,嘴唇也弯弯的,可爱得像一只吃饱睡香的猫咪。
耿亮想起爷爷的特殊嗜好,也跟着呵呵笑起来:“是不是爷爷也要你给他画像了,还要照着他的样子画年轻时候的?”
“嗯,耿爷爷临走的时候嘱咐我好几遍说一定要画的英俊,严肃有书生气一点!”洛雪笑眯眯的肯定了耿亮的猜想。
想到没文化靠真刀真枪积累无数战功,性格有些像土匪的爷爷辛苦培养书画全能下一代的不良目的,耿亮再次笑出了声……
街边树木上装点的led灯跳动起节日的欢快舞步。“书香雅苑”正门旁业主会所上的巨大液晶屏正播放着国家元首声情并茂的新年贺词。
夜风仍带着冬日的冷意。胡哲一手提着装饺子的保温桶,一手轻轻捉住洛雪没有纱布缠绕的手腕加快了速度。
进门后洛雪慢腾腾的换掉了染的五颜六色的衣服,无奈的看着僵尸一样的爪子,真正体会到了“不死也要掉层皮”的真谛,掉了一层表皮的掌心肿胀发热,像小虫子爬一样又麻又痛。
胡哲准备好饭菜,看到目不洛雪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双手猛瞧,软了声音:“雪儿,是不是还很痛!”
“嗯!”洛雪转目看向胡哲,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她突然想起胡哲众目睽睽下为自己呼手的情形,脸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哥,好丑!”洛雪举起粽子爪,可怜兮兮的给胡哲看。
“哪里丑?看,还有个蝴蝶结!”胡哲故意无视她的眼神煞有介事的夸赞道。
“秦白医生说只要上药不用缠纱布的!再说包成这样很不利于散热!”洛雪撅了撅嘴无奈的继续伸手给胡哲看。
胡哲暗笑,唬着脸问:“摘了纱布你能保证不碰水?”
“嗯,能!一定能!”洛雪立即小鸡啄米般点头。
难看的纱布终于摘下去了,洛雪的双手终于得到解放,为了保证不让手碰水感染,胡哲则心甘情愿的做起了她日常事务的全权代理,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胡哲为洛雪洗了脸,喂过了饭,又拉了精气神十足的她到洗漱室洗头发。他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打开洛雪的马尾辫,弯弯曲曲的几股青丝直至膝盖以下。
他乐此不疲的拾起她的长发绕了几圈握在手中,另一只手轻轻的将洛雪按坐在凳子上。压低洛雪的头命令:“把手背在身后,以免你忘记或不小心沾到水!”
音箱里背景音乐轻轻柔柔的流淌在每一个角落,胡哲用吸水毛巾包起雪儿柔软的发丝,随着音乐轻轻揉搓。
洛雪从梳妆镜里静静的看着身后,胡哲那完全和他冷硬外表不相融的动作,就像护着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为她梳顺头发,然后吹干。
“雪儿,我……”胡哲抬头望着镜中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一点米痣分开两边浓黑的眉毛和乌溜溜的大眼,本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又停在那里。
“嗯,哥,什么事?”洛雪眨眨眼对着镜子里的胡哲回问。
“哦,没事!”胡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出息的人,明明下定决心的事怎么就说不出呢。
他们就这样透过镜子,静静的彼此相望,不知名的情愫通过对望的双眼,在新年的夜里暗暗的轻轻流动。
“皇上驾到,速来接驾”接着是铜锣开道的声音,宁静的气氛被手机的铃声打破,胡哲咒骂了一声“死勇”走向客厅接起电话:“干嘛?破勇几点了?”
“嘿嘿嘿!”战勇又是猥琐欠揍的声音:“怎么,火气这么大,兄弟,不是今天下定决心表白的么?听你说话的样子就是没搞定,哈哈哈!”
“滚,你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骂完胡哲气狠狠的挂断了电话,果断按下关机键,扔进沙发。他顺手取出放在大衣袋里的东西,细细的看了一会,心情不错的敲开洛雪卧室的门。
回来的时候,洛雪已经坐在床边,仔细的欣赏着自己掌心的红色血条条,胡哲早上送她的超薄本屏幕还亮着,可能是联想到什么,身子突然颤抖起来。
看到洛雪突然抖动的样子,胡哲吓了一跳。几步来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肩头轻声安慰:“怎么了,手疼?还是肚子又不舒服了?”
“没,疼!”洛雪又开始摇头后点头,把胡哲也搞糊涂了。
开在灵异小说阅读页面的本本,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牵引了胡哲的视线。
看到小说封面上画着的血手印胡哲轻笑着揉揉洛雪的脑袋:“人家那是血掌印,你的充其量是血丝印,害怕还看!”
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