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琼楼进得城来,城内一片繁华喧闹,此时也近黄昏,人们一天劳累,都想找个地方喝酒谈天,所以路边小面摊,小饭馆热闹非常。
南宫琼楼缓步而行,行到一家酒楼前不由驻足,但见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繁华。抬头一望,一个金子大招牌,上书“天香楼”跃入眼睑。于是,折扇一挥,风度翩翩的拾级而上。
踏进酒楼,但见里面猜拳的猜拳,拼酒的拼酒,侃大山的侃大山,口沫横飞,面红耳赤。
一店伴刚巧走过来,见南宫琼楼衣着不凡,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忙躬腰施礼道:“公子爷快里面请。”说着领着南宫琼楼上了二楼。
上得二楼来,和一楼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二楼人虽不少,但都没有一楼的那么粗鲁,大家聊天喝酒都是轻言慢语的,很是斯文。
正打量间,南宫琼楼眼睛不由一亮,只见靠窗的一张桌上正有一个白衣少年独自品茶,而双眼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是茶棚相遇的那少年还有谁来。
南宫琼楼喜道:“余兄,咱们又相见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说完就在余浅对面坐下。
余浅看了南宫琼楼一眼,又把眼转向窗外,冷冷的道:“可是我并不想和你相逢。”
那店伴看看二人,才道:“原来二位爷台是熟人,那更好了,可以一边谈天喝酒,一边看景;从这窗户望去,柳浪闻莺的全景全收入眼里……”
店伴话未说完就被余浅打断道:“我并不认识此人。”
店伴尴尬的道:“这位爷说笑了。”南宫琼楼接口道:“小二哥,来点好酒好菜,还有来壶好茶。”店伴答应一声,慌忙下去了。
南宫琼楼等店伴离去,见余浅始终望着窗外,于是搭讪道:“余兄也来观赏西湖风光。”
余浅冷冷的道:“咱们认识吗?”南宫琼楼苦笑道:“别这样啊,不知小弟那里得罪余兄了。”
余浅看了看南宫琼楼一眼,才道:“你这人真奇怪,你到底是谁?”
南宫琼楼笑道:“余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区区姓楼啊。”余浅道:“不,你不姓楼,你姓南宫。”说完,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紧瞪着南宫琼楼。
南宫琼楼哈哈一笑道:“余兄何以这么说?”这时,店伴也把酒菜送上,然后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余浅微微一笑道:“南宫兄真要小弟点破?”南宫琼楼道:“相识既是朋友,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我称呼余兄一样,不如共饮一杯,余兄以为然否?”
余浅微微一笑,斟了杯酒,道:“楼兄此言有理,在下就破例敬楼兄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南宫琼楼也饮了一杯。二人四目相对,都是会心一笑。
二人共饮一杯后,南宫琼楼赞道:“好酒,好酒,江南佳酿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余浅笑道:“楼兄对酒好像更别有一番风味喔!”南宫琼楼哈哈笑道:“余兄说的是,小弟一生别无嗜好,唯独对酒道情有独钟,一日不喝酒,那可是食不下咽呐。”
余浅道:“看出来了,遇见酒的那高兴劲儿,与你对酒道的了解。”
南宫琼楼又喝了一杯,转开话题道:“余兄到此地是为了一览西湖风光?”余浅狡黠的一笑道:“你猜猜看?”
南宫琼楼沉吟道:“听余兄口音,不是江南人氏,倒像是北地之人,依在下看来,余兄来到江南不只是游玩那么简单吧?。”
余浅道:“楼兄不是说过姓名只是一个代号吗?那在下来江南是否何意也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既然相遇,也就不再拘于形迹,若再寻根究底,无疑刻舟求剑,岂不有扰雅兴,楼兄以为然否?”
南宫琼楼洒脱的哈哈一笑道:“余兄此言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人和事。就冲‘不拘形迹’这四个字,今晚咱们不醉不休。”说完又斟了一杯酒道:“余兄请。”一饮而尽。
余浅笑道:“楼兄海量,小弟自愧不如,不过楼兄如此盛情,小弟就算醉死,也自当舍命相陪。”说完也饮了一杯,南宫琼楼见余浅喝干,很是高兴。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天文地理,星卜占相,样样涉及,而且都有深刻的见解,不由深觉相见恨晚,不知不觉也接近辰时。此时南宫琼楼兴致高昂,而余浅则醉意渐现。暖暖的晚风从窗户吹来,舒适极了。
二人又喝了几杯,余浅醉态可掬的道:“楼兄,小弟量浅,再喝就要出丑了。”
南宫琼楼见他脸泛红光,一张脸娇艳欲滴,不由纳罕:“这位兄台却怎生一副女儿相,全无男子汉气概。”此时见余浅这样说,心想他确实也不能再喝了,于是问店小二可有客房,店小二道:“有上好的客房。”
南宫琼楼付了酒资,要了两间客房,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携同余浅各自进了房间。
南宫琼楼关上门,略一打量房内,干净整洁,满意的点点头,于是坐在茶几旁道了杯热茶喝了一口。
南宫琼楼又陷入了沉思,思绪回到几年前的一个黄昏,那时他才十四岁,一天晚上做完功课后,师父对自己讲江湖上的事。师父曾说到当年蓝叔叔杀死过点苍派的一个弟子。
原来南宫琼楼的师父是一位武林异人,号称“千败神童”,姓琮名不败。据说,“千败神童”一生和人拼斗过一千次,但每一次不管敌人武功如何高强,他都在关键时刻以一招或半招输给对方。久而久之,别人就再也不认为他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