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一听担忧的扶着花重,“她到底是谁?你的脸可是她划破的?”
花重点了点头,“高氏,这件事你不要管,若想在冷宫中安然度日,就当做不认识我。”
高氏叹气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管她便会放过我吗?我在宫中数年,看透了世态炎凉,人身轻贱!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可怕的!”
高氏怒目而视,语气冰冷,“你这小人,竟然敢假装嫔妃,暗中伤人,就不怕皇上查到这里吗?别以为在冷宫里就可以作威作福,有我高氏在,你别想伤这丫头一根汗毛!”
悦目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高氏,“就凭你也想护着她?真是痴人说梦!”
高氏操起井边放着的镐头,举起来向悦目砸去。花重倒吸一口凉气,“不要!”悦目乃是会武之人,高氏一介妇人,岂能伤的了她?
悦目剜了高氏一眼,随手发射一枚飞刀刺进高氏的心口,“不自量力!”
高氏等着大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殷虹一片,飞刀的刀柄都已经没入心脏。悦目的武功不容小觑!花重连忙上前抱住高氏,“高氏!高氏!你怎么这么傻?你我不过是一面之缘,何必为我去送死呢!”花重的心里突然说不出的苦涩滋味,熟悉之人几次三番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仅仅萍水相逢的高氏却以命相护!这世间到底何为真何为假?花重心痛非常,不禁血水和流水混在一起,让伤口更加疼痛!
高氏艰难的看着花重,嘴里流出血水,“不用伤心,起码在我生命的最后,你给我带来了这一生最欢喜的消息,我也可以去陪纯孝皇后了!”高氏的手突然垂在地上,闭眼死去……
花重紧紧的闭上双眼,垂下头,抱着高氏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生命的流逝原来这般简单从容,上天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公平,就是在这座冷宫里,前世被徐令宁活埋,今天却在这里送走了高氏。难道这一生的结局还是要死在这?花重不甘心!
悦目勾起嘴角,戏虐的看着花重痛苦的样子,“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你还有时间为别人伤心难过吗?还是在自己死之前想想自己吧!”
花重猛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阴冷,像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鬼!悦目不禁颓然一抖,向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花重身边布满杀气!
花重勾起嘴角,嗜血般的笑容犹如鬼魅,“想杀我?来啊!反正我活在这世上,生无可恋,倒不如一死!”花重抽出细雨剑,却不复往日的威风凛凛,持剑的手带着几分无力。花重却不管不顾的向悦目刺去。
悦目一挑眉,射出一把飞刀,刺进花重的胸口。“你若是有内功,还能凭着细雨剑和我比划比划,如今没了内功还中了迷烟,竟然还敢送死!”
花重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悦目,咬紧牙关拔出飞刀,只见伤口流出汩汩黑血。花重却不管不顾,提剑一步一步向悦目走去。
悦目眼神一凛,“真是疯了!”悦目广袖一挥,又抽出一把飞刀,毫不留情的射入花重的心脏……
花重突然很无力,一种痛苦蔓延到全身,或许是毒药发作了吧!花重沉沉的闭上眼睛站在原地,生无可恋,那就再死一次吧!
半晌却没等到另一把飞刀刺入,只听到悦目惊呼的声音。 花重睁开眼,却看到身前一个白衣胜雪的背影,三千青丝披于脑后,在阴霾的雨天让人感到纤尘不染,恍如神祗!
“少、少主!”悦目惊恐的看着雪无痕。
花重连忙丢下细雨剑来到雪无痕面前,雪无痕捂着自己的肋下,从骨节分明的指缝里冒出黑色的血液。花重的脑袋翁的一声混乱起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雪无痕抬起头,皱眉看着花重,眼中满是悔恨,惊讶,彷徨,无措,神祗还有浓浓的自责。雪无痕不可置信的看着花重鲜血淋淋的脸,颤抖的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怕花重疼痛,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少主!”刚到门口的陈曦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查看雪无痕的伤势。陈曦给雪无痕把了把脉,叹了口气,“还好,是雪族惯用的毒药!”陈曦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少主,这是解药!”
雪无痕接过那颗解药,手掌颤抖的递给花重,“你先吃!”
花重目光盈盈的看着雪无痕,雪无痕的眼中闪动着泪花,随即有吐出一口血。花重皱起眉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你也中毒了!”
陈曦担忧的看着雪无痕,“少主,不能再耽误了!属下、属下只剩下这一颗解药了!”陈曦瞟了花重一眼,眼神却再也没离开,惊讶充斥着陈曦的双眼,“县主,你……”县主的容貌如何成了这副模样?陈曦看向一旁惊慌失措的悦目,愤恨的神色溢于言表。
雪无痕执着的看着花重,拉过花重的手,“吃下去!”
花重不停地摇头,泪如雨下,痛彻心扉,眼前只有雪无痕流血的伤口。“我不要!难道你没有听见陈曦说只剩下这一刻解药了吗?”
雪无痕毫不留情的抓住花重的后脑,另一手把解药塞进花重的嘴里,一抬下巴,花重便吞了下去。雪无痕释然一笑,看着花重不可置信的目光,倒在花重身上。
花重接住雪无痕的身体,抱着雪无痕坐在地上,“你又救了我一次!雪无痕,你不是说会好好的陪我一辈子嘛!你不是说会和我白首不离吗?你这个骗子!骗子——”花重的喊叫撕心裂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