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长安和花重来到集市上时,两人早已经狼狈不堪,衣服上满是泥水,头发乱糟糟的!花重累的气喘吁吁,指着前方一匹白马,“宫长安,这回可以不用走路了吧?”
宫长安晕眩的点了点头,“是啊!”宫长安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突然打了个激灵,连马钢低下头翻遍了怀里和袖口,一脸紧张的模样看着花重。
花重上下打量宫长安一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不会是没有钱吧?”
宫长安轻轻点了点头,“难道你没有吗?”
“拜托!我是被朝阳抓到清心宫的好不好?哪里会有钱啊?”花重愤怒的看着宫长安,两人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匹白马……
宫长安牵着白马和花重走在街上,两个人一阵失意。花重表情淡淡的有些沉闷,低垂着头,就连路旁飘来的香味都视而不见。
“混沌!热乎新包的肉馅混沌!”小摊主叫卖着,热情的问道,“公子,姑娘,吃混沌吧?”
花重皱起眉头看着宫长安,宫长安微微一笑,“不了,不了,我们还着急赶路!”
宫长安拉着花重的手跑出热闹的集市,两人骑马向沅水奔驰。
“没想到你身上还有半块玉佩,如今拿来换了白马,那怎么办?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宫长安在花重身后问道,刚刚在交换的时候花重眼中出现一丝不舍,宫长安心想,应该对花重来说很珍贵吧!
花重点了点头,不过眼中却露出一丝狡黠,“无妨!再去换回来就是了!”把风雪夜归人换了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雪无痕知道自己的消息!
两人一路来到沅水码头,看到朝阳那道绯红的身影。 两人大喜过望,“朝阳!朝阳——”花重大声呼喊着跑过去。
朝阳和宫翡翠回首一看,不仅吓了一跳,“宁姑娘?大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
花重和宫长安此时的样子无异于乞丐!花重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后的宫长安接住花重,“我们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宁姑娘应该是饿晕了!”
一行人连忙在码头街边吃面,花重一口气吃下三碗,没有丝毫淑女形象!宫长安皱眉优雅的挑起面条,不过不难看出比平时快了很多!宫翡翠不禁莞尔一笑,“你们怎么会饿成这样?大哥身上不是有钱吗?”
“我们被人暗算,掉进了山崖下的河里,想必身上的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丢了!”宫长安叹了口气,“长这么大海没吃过这样的饭,真是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
花重满意的放下筷子,长长的舒了口气,极为满足,“你们两个还算聪明,没有私奔掉,否则我和宫长安就要游过沅水去碎叶城了!”
朝阳不禁嗤笑,挑眉看着花重,“夫人,我看还是赶紧梳洗一下,我们去码头渡船要紧!明日就是扫花大会了,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花重摆了摆手,“不必了!到了碎叶城再说吧,那些人若是找不到我和宫长安的尸体,想必会一路追过来,我们越早离开越好!吃晚饭马上渡船!”
几人来到沅水边,临风而立,船只渐渐少了起来,花重不禁有些担忧。
“明日扫花大会,今日渡船的人应该多才对,为何会少呢?”宫翡翠有些不解和焦急。
“别担心,那里不是有艘船吗?我们一共四个人应该有机会的!”宫长安安慰道,随即上前问着那年迈的船夫,“老人家,可能出水吗?”
那年迈的船夫抬头看了宫长安一眼,又低下头忙碌,“走不了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老人家,我们会付双倍的银子给你,麻烦你出水一趟吧,我们有要事要赶往碎叶城!”花重皱眉请求。
船夫叹了口气,“姑娘!不是老夫不愿意赚银子,而是明日碎叶城里有大事,船家们都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碎叶城的陌公子也严禁船只出入,不让放行了!”
“陌公子?”宫翡翠皱起眉头,“可是碎叶城的首屈一指的陌家陌笙箫?”
“陌笙箫?”花重诧异的看着宫翡翠,想起在温柔乡自己与吴姬斗艺时那个长眉秀目,坐在轮椅上的儒雅男子,会是他?
年迈的船家点了点头,“你们今日问谁家,谁家都是这样!”
果然,四个人再问了几条船,这几条船都丝毫没有要出水的意思。花重的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正在这时水面上传来一阵歌声……
水波粼粼的河面,歌声质朴醇厚,带着粗犷的美丽,不似普通女子的柔弱,倒是有一种豪爽之气。一艘船上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女子身材丰满,皮肤没有别的女子的白皙,而是一种常年在水边晒黑的小麦色,显得很健康。船渐渐靠岸,才看清女子的样貌,女子额头宽阔,浓眉大眼,远没有闺中女子的小巧秀气,倒是别有一番美丽和狂野!
宫长安微微一笑,“姑娘,可出水吗?”
那女子笑着扯下头上包头的三角布,露出一头长长的青丝,“今日都不许出水的,碎叶城明日有大事,你看看哪有船家渡河啊?”
宫长安皱起眉,“姑娘,我们有要紧事要到碎叶城去,麻烦姑娘渡船送我们过去吧,我们会付双倍的价钱!保证让姑娘满意!”
那女子黝黑的眼珠转了转,“双倍?”
宫长安点了点头,看向朝阳。朝阳勾起嘴角,“就算是三倍,我们也不会亏待姑娘的!”
“那好吧!”女子犹豫片刻,还是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