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走进静贤宫,脸色憔悴了不少,双眸也明显没有从前那般光彩熠熠。婉容皱起眉头,看着她行礼惋惜一叹,“春竹快把白充容扶起来,赐坐!”
“多谢夫人!”白蔷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这一次还能见到夫人,真是我白蔷的幸运,只是臣妾不知这来兰轩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婉容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她,“如今你能出来也多亏了皇上,否则兰夫人也不会松口放了你。想必你在香溪宫也吃了不少苦头,这一张笑脸憔悴了不少,皇上回宫了若是看到你这幅模样,以后还如何侍奉御前?快好好养着吧!”
白蔷眼角含泪,冷哼一声,“香溪宫上下还真是主仆一致,上行下效。臣妾在香溪宫受尽白眼和冷待,这个仇臣妾是不会忘记的,不过臣妾倒是奇怪的很,为何门贵仪好好的就会倒戈呢?臣妾不在这段时日,门贵仪可还来过静贤宫吗?”
婉容摇了摇头,“她还怎么会来?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也是我们把她逼得太急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
白蔷撇了撇嘴,“神志不清?臣妾看是装疯卖傻吧?她拿刀抵着臣妾脖子的时候,怎么没神志不清?”
“若不是门贵仪神志不清,皇上还未必会相信,毕竟是门贵仪指认你指使她谋害来兰轩。如今人证不在了,自然无果而终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宫刚刚被来兰轩摆了一道,现在也只能认栽了!”婉容的语气颇有些力不从心。
白蔷瞟了眼一脸愁苦的婉容,“如夫人难道是怕了她来兰轩不成?臣妾可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她来兰轩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是非了!这后宫的漫漫长夜,不算计着谁又能怎么过?”
婉容皱起眉头,“本宫不像白充容你,半生受尽白眼,依然能斗志昂扬。本宫出身低微,人微言轻,看惯了宫里的人身轻贱,世态炎凉。这后宫嫔妃的心酸落寞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也就没那么执着了!”
“禀告如夫人、白充容!”春竹走进来为难的看着两人说道,“刚刚香溪宫送来请柬,今晚邀请阖宫嫔妃去香溪宫月下共赏皇上赏赐的珊瑚。”
“珊瑚?”婉容心里微微一震,“皇上也会去吗?”
春竹点了点头,“听说是皇上首肯的,想必自然也会在香溪宫。”
白蔷冷哼一声,“皇上一回宫就去了香溪宫,又赏赐了上佳珊瑚,还首肯她拿出来显摆,这样的恩宠再加上肚子里的小皇子,夫人可是还要作壁上观吗?”
婉容左思右想,眼皮直跳,“本宫今日总觉得心里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依本宫看还是不要生事为好。今日傍晚春竹你去回话给香溪宫,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宜前往!”
“夫人这是要躲?”白蔷不解的看着婉容,“这算什么事儿啊?夫人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这样一来让静贤宫这一脉,如何在后宫立足啊?”
婉容不耐的叹了口气,“本宫若是意气用事,才枉为静贤宫之主!”
白蔷站在原地半晌,终究还是负气离去。春竹不知如何是好,“这、这……夫人……”
“不用管她!”婉容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蔷这样的性子未免太倔强了些,莽撞总会出事的!”
春竹叹息着摇了摇头,“也说不定是这次白充容真的吃了苦头,心里恨极了香溪宫。”
婉容心情毛躁,“春竹,本宫的石榴镀金红玛瑙簪子丢的那颗红玛瑙,找到了没有?”
春竹紧张的摇了摇头,“奴婢带人翻遍了水池旁的鹅卵石小路,都没有发现,那么贵重的东西即便是有宫人见到了也不敢私自扣下。奴婢是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哪宫的嫔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婉容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随天意吧!”
夜晚,香溪宫。
灯火没有平日璀璨,借着月光却可以看到庭院中摆放的珊瑚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四周放着各色花卉供人欣赏,更个香溪宫都是花团锦簇,繁荣秀丽的模样。阖宫嫔妃盛装出席,谁也不敢怠慢了这位皇上的新宠。
兰轩高高的站在台阶上,威仪的长裙华贵美丽。兰轩一手被沛文扶着,另一只手则抚摸着肚子,一脸得意的笑容。
“臣妾见过兰夫人,祝夫人玉体康健,福泽绵延!”连充容走进来一脸喜悦。
兰轩抬了抬手,坐到椅子上,“连充容免礼!今日阖宫姐妹都前来我香溪宫月下赏珊瑚,本宫很是高兴。大家都是姐妹就不要拘礼了吧!”
“多谢夫人!”连充容退到一旁,与其他人站在一起。
兰轩瞟了眼一旁的俞贵仪拉着赵充容,不屑一笑,“俞贵仪今日倒是好兴致,本宫记得平日为了照顾赵充容都不会出门的,今日没想到本宫这么有脸面,连俞贵仪都大驾光临呢!”
“兰夫人言重了!赵充容今日状态甚好,吵嚷着要来给兰夫人贺喜呢!”俞贵仪笑容中有些卑微和谦恭,“赵充容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珊瑚,都道是兰夫人最受皇上的恩宠,才会有这么稀奇的宝贝!”
赵充容粲然一笑,上前摸了摸这珊瑚,“好漂亮的珊瑚啊!俞姐姐,我也要……”
俞贵仪笑容一滞,连忙拉回赵充容,“兰夫人切莫怪罪,想必是赵充容又有些迷糊了……”
“无妨!”兰轩淡然一笑,带着几丝不屑,“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