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夜宴之后,叶丛嘉回到王府。叶丛嘉有些微醺的醉意,脸上有一丝怪异的红晕。花颜见叶丛嘉来到自己屋里,灿烂的笑意挂在脸上。
“王爷这么早就回来啦!怎么也没着人通报妾身一声,妾身也好准备一些醒酒汤啊!”宁花颜连忙走过来接下叶丛嘉的披风,搭在屏风上。
叶丛嘉斜倚在案几旁,“不过是送行夜宴,走个形式而已。明日就要启程了,不会太晚回来的,否则不是要耽搁行军吗!”
宁花颜走到叶丛嘉身后,温柔的为他捏肩,“妾身已经把王爷的铠甲准备好了,明日一早王爷穿上必定英气逼人!”
叶丛嘉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次出征虽然只是剿匪,但却意义非常。父皇如此信任本王,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宁花颜讨好一笑,“王爷武功高强,战略精通,能有什么闪失?更何况只是一群草寇而已!”
“哎?”叶丛嘉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逍遥寨的地形复杂,草寇诡计多端,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此去一路路途虽短,却极为难走,荆州地势险要,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水患!”
“啊?不是说水患已经控制住了吗?真的会有事吗?”宁花颜大惊失色,关切的问道。
叶丛嘉点了点头,“水患只是暂时控制住,难保不会水位上涨,冲垮堤坝。不过……”叶丛嘉得意一笑,“本王早就策划好了行军路线!”
叶丛嘉从怀中拿出一张锦帛,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行军路线图。“诺,你看,由此道经过淮山而行,虽然路途泥泞难走了些,但是定会摆脱水患的威胁!”
宁花颜眯起眼睛笑着说道,“王爷真是高瞻远瞩,可是臣妾原来听说王爷不是要从湘水走的吗?”
叶丛嘉神秘一笑,“你懂什么?这叫瞒天过海!那消息就是本王放出去的,行军路线何等机密,若是这么轻易传出去岂不是没等到达荆州逍遥寨剿匪,本王便会死于非命?”叶丛嘉敛去笑意,思忖片刻,突然把那锦帛揉了揉扔进一旁的纸篓中。
“王爷这是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扔了呢?”宁花颜疑惑不解,连忙去捡,却被叶丛嘉拦住。
“你懂什么,这一夜多少人盯着呢!夜长梦多,难保不会有人来偷。”叶丛嘉故作神秘的说道。
宁花颜有些不解,“啊?若是有人来偷更应该好好放着才是啊!王爷相信妾身,妾身把这锦帛放在柜子里,再找一个大大的锁头锁起来,安全些,好不好?”
叶丛嘉冷哼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仍在这里比多少道锁都管用!”
宁花颜满脸怀疑的点了点头,跟着叶丛嘉进了内室休息……
屋檐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眼神透出一丝寒光。 腰间锁了一条绳子,慢慢的一点一点倒吊着进入房间,伸手把纸篓中那行军路线图拿了出来。轻手轻脚,动作敏捷,神不知鬼不觉……
永王府。
花重皱眉看着那张锦帛,抬起眼帘问道,“你确定这就是丛王仍在纸篓中的行军路线图?”
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属下确定!这是属下照着那路线图重新描绘的,恐防丛王察觉,临摹之后立刻又把原图放了回去!属下敢用性命担保,不会有一丝错漏。”
永嘉微微蹙眉,“凌云办事向来稳妥,想必不会有错。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花重站起身把锦帛胡乱叠起来,神色有些疑惑,“这张路线图设计巧妙,路线确实是最佳的。按照凌云的描叙,丛王和宁花颜的对话,更加证实这张图的真实性。可是我总感觉这样让我们得手,是不是太容易了呢?”
永嘉不禁垂首思索,“丛王兄生性多疑,难保不会另有安排,可是如他所说,先前传闻走湘水的路线是迷惑众人,那这张图也有七八分是真的!”
花重目光深深的打量着凌云,倒是让冷冰冰的凌云有些不好意思。花重看向别处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凌云,你用轻功去屋顶,用你深厚的轻功。”
凌云不解,请示的目光看向叶永嘉,永嘉点了点头。凌云身形敏捷,消失在花重和叶永嘉的视线里。
花重静静的坐在屋内,闭上眼睛,双眉拧在一起,仔细的辨别着屋顶上的声音。清风吹来,花重好似听到了屋顶上的凌云衣衫发出簌簌的声响,还有沉稳均匀的浅浅的呼吸……
花重暮然睁开双眼,看到叶永嘉一双了然的双眼。
叶永嘉笑了笑,“看来丛王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差一点就要中计了!”
花重微微一笑,“连我都能听见凌云藏在屋顶的声响,更何况是武功深厚,深藏不露的叶丛嘉?这图是真的,但是叶丛嘉选择的却不是这一条路线!”
叶永嘉眼神转了转,“那难道他真的选择走湘水?”叶永嘉不禁蹙眉,“湘水堤坝刚刚铸成,虽然暂时控制住了水患,但危险性还是很大,他怎么会铤而走险?”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花重神色莫测的说道,“他故意放出消息,迷惑众人。众人以为他贪功冒进,铤而走险选择路线较近的湘水可以加进行程到达荆州,正在情理之中。的确会令人深信不疑,但是却都忽略了他多疑善谋的性格!今夜凌云一探,又让丛王摆了一道,丛王以假的行军路线图欺骗了凌云。”
永嘉微微一笑,“可是他却忘了你这个智多星,如今知道他走湘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