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天后,马校尉便与众人说要走了,于是几名伍长队长推掉了应酬,就在军营里,大家伙凑钱让伙房做了顿好的,当晚给马校尉送别。
年轻的游骑兵在席间偷偷抹眼泪被队长发现了,还被当众揪了出来,让全队的人都奚落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马校尉开口,众人才放过了无地自容的年轻游骑兵。
这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
游骑兵的待遇本来就高,在休整期间,除了有全军的禁酒令,是不缺乏酒水供应的,不过多喝了的部分就得自己掏钱。
第二天,所有人还在呼呼大睡,马校尉只穿着内衬靴子,带了一把刀,悄悄的出门了。
辛将军把他带到一座大帐前,说道:“小将军,大将军在里面等你。”
马校尉点了点头,早已不复昨天的平易近人。
“父亲。”
马校尉进了大帐说道。
大帐中主座前站了一个人,听见掀账声便回过了身,高大的身躯,配上一副丑陋的面孔,点了点头。
此人正是坐镇大晋北方的柱国大将军——司马弼。
那这个年轻的马校尉,自然就是司马弼的第二子——司马檀了。
“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吧,好歹说了们亲事,还是你以前见过的。这次回去听你大伯的,把该办的,能办的,都办了。你不小了,有些事情,要知道自己去做。”
司马檀说了声是,然后便在司马弼亲兵的带领下回到了大将军府。好好洗漱了一番,刮去了胡子,束了发,戴了冠,穿上了长衫,扣上了玉带,竟然是一名相当俊朗的美少年。
若是谢神策见到司马家父子二人的相貌,肯定是会怀疑司马弼是不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
第二天司马檀便轻装简行,只带了十余亲兵便踏上了回京之路。
凭借北方军的文书,一路上畅通无阻,二十天后,便回到了晋都。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了。
在晋都城外,一辆马车安静的在官道上等待。
“老爷,二公子今天可不一定赶得回来啊。”一名驾车的老仆说道。
车中的人笑了笑,“我知那侄儿性子,他必然是今天到的,再等一等,无妨的。”
老仆不再说话,主仆二人便在官道上静静的等了。
这马车中的人,便是司马瑜了。
果然在两刻钟后,官道上出现了一阵烟尘,十余名骑兵向着这边奔来。
那队骑兵很快的来到了这辆马车前,为首一骑上前来,司马瑜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说道:“回家吧。”
司马檀下马,将缰绳丢给老仆,走到马车上,坐到车夫的位子上,说道:“侄儿来为大伯驾车。”
司马瑜抚恤笑道:“如此甚好。”
在晚上,司马檀的大哥,司马槿与三弟司马杉也回来了。于是一家人便做了个晚宴为司马檀接风。
在晚宴上,司马瑜不时地问起司马檀在边疆的种种,司马檀一一回答,时不时的还穿插着一些趣闻,饭桌上气氛甚是融洽。
之后,司马瑜与三兄弟来到了书房。
司马瑜说道:“此次子越回来,还是为了亲事,这门亲事,是几个月前便商量好了的,回头你们三兄弟可找个时间,到威侯府坐坐,拜见一下老太傅,尽到晚辈的责任。”
司马槿说道:“侄儿已经备好了礼单,稍后拿过来与伯父过目,看看可有什么是要增减的。”
司马瑜点了点头,然后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司马槿与司马杉便出去了。
此时书房中只有司马瑜与司马檀。
司马瑜说道:“关于这么亲事,你有什么看法?”
司马檀说道:“侄儿全凭伯父做主。”
“我问的是你的看法,莫要敷衍!”
这算得上是严厉的措辞了。
司马檀低下了头,说道:“侄儿,是愿意的,然而这门亲事,侄儿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