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的,我将他们全部杀光了。不,还留了一个,因为当时她很可怜,说她也是被掳来的,我就放了她,给了她一袋水与一包盐,还有一匹马一把刀。”
“然而在两个月后,贺若部便迎来了灭顶之灾。在某一场战斗中,我应该是看到了她。”
“这个女人,我很不喜欢。在大灞城的时候,她弹的琴很好听,但是我厌恶。她长得很漂亮,但是我想杀了她。然而我一直以为,女人,是不应该做这种事的。”
“廉价的怜悯。你怎么知道她的父母是马匪?”谢神策打断了贺若缺。
贺若缺看着星空说道:“起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父母都死在我面前,我知道那种感受,所以我能肯定,在我亲手杀死的那帮仇人当中,有她的至亲。”
谢神策想了想说道:“但是她现在是蜂房的人。她的父母怎么会是马匪?”
贺若缺说道:“在草原上,这样的商人不是马匪,叫做‘四脚商’,意思就是,如果你够强大,那么就做生意,如果你弱小,那就活该被抢掠。至于她怎么会是蜂房的人......我怎么知道?这也是我觉得她可怜的地方。”
谢神策扭头看了一眼青草芽儿,她的侍女正在为她擦拭身体,她则是有些梦呓一般的在说这些什么。
杨总司拿着几株植物走了过来说道:“只有这些药草,应该能控制一段时间。”
谢神策向后招了招手说道:“过来,你家小姐有药吃了。”
侍女走了过来,杨总司将那几株药草交给了那侍女,然后说道:“嚼碎了喂给她。”
侍女结果药草然后转身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干呕了。
谢神策促狭的笑了笑,说道:“老杨真不是个东西,只要挤出汁液到她嘴里就行了,非要嚼碎了喂给她。不知道里面有鱼腥草么,这不得恶心死......”
贺若缺不解的问道:“她这是风寒,怎么还用鱼腥草?”
谢神策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里面有鱼腥草,至于为什么用,老杨下的毒,该用什么药,他最清楚了。”
在后半夜,谢神策让杨总司将两个女人送入了梦乡,然后也将火灭了休息。
天未亮,谢神策就醒了。
远处有打斗声。
不久一名黑甲卫报告说道:“提督大人,一里多远的地方,蜂房的人,似乎是与二里人交上手了。双方人数差不多,均有都在三十人上下。”
谢神策心中顿生疑虑。
“人多,吃不下了。可知道原因?”
那黑甲卫道:“不知道,不敢靠近,打斗中也没有人怎么说话。”
谢神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拾收拾,赶紧走吧。”
蜂房与二里人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杠上了,对于谢神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于是便趁机会偷偷的溜走了。
这边谢神策等人远离了,那边战斗还在持续。
一名手持朴刀的人与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交战在一起,不分胜负。那使朴刀的一人颇为高大,孔武有力,浑身铁一般的肌肉,朴刀舞的虎虎生风。
而两名黑色劲装的人则是一刀一剑,招式阴险狠毒,防不胜防,然而受制于对方的泰山压顶般的碾压,一直在攻守之间转换。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
交手数十招后,那汉子一刀劈退两人,喘着气吼道:“你们这帮杀才!为何挡住某的去路!”
那用剑的一人手一招,陆续有人退出了战斗聚集到这边,然后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那汉子喝道:“你当某不识得你们?二里人的杀手......”
那边用剑的人见他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问道:“既然知道我等的身份,安敢挡我?报上名头,我二里人必然取二等的性命!”
那汉子哈哈一笑,嘲讽道:“旁人怕你二里人,我等却是不怕,不过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听说你们在缇骑手上已经损失了两名指挥还有还几名甲级挂牌人了,哈哈哈,不过是一群废物。”
那持剑男子闻言顿了顿,然后说道:“你我本不相识,不必如此相斗,各退一步如何?你要干什么我二里人绝不插手,我要干什么,也与你们不相干,如何?”
那汉子一脸的不屑,咧开嘴笑了笑,说道:“那你们就退开吧,爷爷先走了!”
说完,招呼手下的人,将伤者照搀扶着,很快的消失在了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