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里人。
还有一直在司马弼眼皮子底下的鱼池子。
谢神策才不信这些人跟司马弼都是一点关系没有。
至少在太湖的时候,那支刺杀谢神策的二里人的背后,就隐约有齐王的影子。
不知不觉间谢神策回到了城南驿站。
乌山上前对谢神策说道:“提督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谢神策点了点头,乌山带路走到一间房间面前,轻轻打开门,谢神策走了进去,随后乌山又轻轻关上了门。
谢神策进到里面,一名长相有些木讷的年轻人坐在桌旁,十指绞在一起,黑里透红的脸膛上,有些不安与焦急。
见有人来了,年轻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感觉有些突兀——又没做错什么事,紧张干吗——却因为已经站起来了,不好坐下去,于是脸上有些发烫。
谢神策对他的窘迫恍若未见,笑着说道:“请坐。”
年轻人于是坐下了,谢神策也扯了张椅子出来,然后坐下。
两人面对面,谢神策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谢神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游骑兵第六营,以前有个马校尉?”
那年轻人一下紧张起来。
年轻人是游骑兵,而且是年纪轻轻的游骑兵,面相虽然有些木讷,甚至是老实,但是心思绝对不会跟表情一样。还是那句话,能当上游骑兵的,就不会有傻子。
所以他当然知道请他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鸳鸯服配直、刀,缇骑嘛。
不过他没有犯事,缇骑对他也很客气,所以她也就不怎么害怕。当然紧张和害怕是两回事。
在他等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人进来了,却不想进来的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比其他人都不同,只看一眼,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很舒服的感觉,于是他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年轻好看,文质彬彬,黑色衣服,金丝腰带......就是说书人口中的缇骑司提督——谢神策喽。
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请坐”,让他感觉很好,但同时也很不好意思,因为他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然而,他也有着警惕。
都说缇骑司请人喝茶——准没好事儿,虽说他们客气的让自己在这儿做了一会儿没有上茶,但谁知道呆会发生什么呢?
果然,第二句话就让他真的紧张起来了。
“马、马校尉,他怎么了?你们、你们抓了他?”
“别激动,别激动。”
谢神策笑着让年轻人安静下来,不去管年轻人眼中的警惕,也不去理会年轻人弓起了身体准备随时进攻,继续笑道:“那就是了,你们第六营确实是有一个马校尉的了。放心,我们没有抓他,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聊聊他。”
年轻人显然不信。
“马校尉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我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年轻人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他是好人。”
“噗嗤”,谢神策笑了:“都说了你别担心了,放松放松,跟我说话没必要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你又打不过我。再说了,你就那么肯定,找你过来聊他就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年轻人并未按照谢神策的话放松,他盯着谢神策说道:“缇骑从来都不是好惹的,我知道。”
“没惹缇骑就没事儿,你看,我们对待一般人还是很和善的。嗯......你们看缇骑有些片面了,这个形象问题以后得注意了......”
谢神策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搁在了桌子上,然手说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这是礼貌,所以我不介意再问一遍。”
“傅来。”
“好的傅来”,谢神策笑笑:“我叫谢神策,是缇骑司的提督。”
“我知道。”
年轻人眼中的警惕仍然没有消失,但是身体已经放松一些了。看来谢神策的坦诚也慢慢的再次赢得了些许好感。
“你很聪明啊,但是你怎么不知道你的马校尉,他不姓马呢?”
傅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姓司马,司马弼的司马。”
傅来惊呆了。口中“嗬、嗬”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