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是通过战争手段,而是通过......金钱。
当然不会是买。
是通过商业让他们成为离不开王庭的跟班。
西北通商被如此重视,原因就在此处。
裴裴罗知道自己的天分。他不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家,但实在是一个出色的商人。
这就是他最大的价值——这个价值能够在未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也是让拓跋锐能够容忍他的最大的依仗。
这不会是一个短暂的过程,所以裴裴罗有理由庆祝——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生命之忧,而且他还将享有巨大的权力。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拓跋锐说的,关于拓跋怜儿的事情。
然而皇家的喜怒哀乐,跟本宰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
...
晋都之中,谢衣在御花园与晋帝对饮。
“已经有很就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朕的柱国大人呐......得有二十年了?”
谢衣喝的满脸通红,抚着胡须笑道:“哈哈哈,上一次还是凤之出生,在黄晶楼喝了一宿!”
晋帝也笑了,笑容之中有一丝不自然,当然更多的还是缅怀。
不自然自然不是因为谢衣说了什么上青楼彻夜不眠的事情,而是那次喝酒,他实在是喝得有些多,出了不少丑。
晋帝笑道:“二十年了......如今你家侄子都这么大了,呵,这么久了......”
“朕也曾年轻过!朕也曾跃马扬鞭过,朕也曾挥斥方遒过!朕也曾fēng_liú潇洒过!朕......不曾后悔过。”
“老师说过,年轻人不犯错,不能成长。师傅也曾说过,犯一次错,算不得孬种。”
“你还记得吗?”
晋帝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他说的老师,自然是谢衣的父亲谢老太傅,而他的师傅,则是已经死去的司马德光。
“自然记得......只是师傅已经不在了。”
晋帝再喝一碗酒,说道:“朕犯过错,但朕没有后悔过!”
谢衣醉眼朦胧,似是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也喝了一大碗,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大笑道:“痛快!再来!”
于是两个老而不衰的男人便在御花园中拼酒。
晋阳公主在皇后娘娘处,有些担忧,说道:“父皇本就有旧疾,饮酒伤身,这般牛饮下去,儿臣恐怕......母后,要不要儿臣去劝一劝?”
皇后娘娘正在刺绣,那是准备为谢椽做棉袄用的——整个皇室,除了晋帝与谢椽,就再没有人能够享受到皇后娘娘亲手做的衣服。晋阳公主与齐王小的时候有过,但是现在自然没有了。
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说道:“无妨的,你父皇与你家大伯,是过命的交情,多年未曾这般饮酒,畅谈心事,就由他去。旧疾什么的,你父皇平日的自律你还不知道?他都不在意,咱娘儿两,就不要操心了。”
“可是......”
晋阳公主还待再言,却被皇后娘娘打断。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你来看看,椽儿这件小袄儿上的花,是配绿色叶子好还是青色好?”
晋阳公主跺了跺脚,发泄了一下小脾气,于是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还是绿色吧。”
御花园内,晋帝与谢衣喝的酩酊大醉,永春、宫内,皇后娘娘与晋阳公主在讨论着什么颜色更配的上小谢椽。
而在威侯府,谢裳有些头疼的检查着工部送过的清单,揪着胡子想办法,怎么才能拆东墙补西墙将讲武堂的一应花销凑齐。司马氏在熬粥,准备火候到了就给谢裳送去。
谢神策同样在书房,就着蜡烛看一份份缇骑的情报,从中挑选出重要的,待明天议事。王解花在煎药,彩衣与小鱼儿小叶儿在做夜宵。
良久,谢神策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伸了个懒腰,走出了书房,呼吸着夜间的空气,心里一阵轻松。
嗯,奚人内乱果真有秦人的影子......既然如此,就好做文章了。
进了前院,谢神策看到了端着托盘的王解花,托盘上有一只药碗。
王解花微微的笑着,谢神策一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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