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浮都在身后紧追不舍。
无论是夺取藏宝图还是加歼灭西北游骑兵,对于慕容城来说其实都差不多。
反正都是胜利,而且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后者的即视感可能还更大一点。
鱼凫骑便撤退边放冷箭。
慕容城打落几支冷箭,一马当先。
贺若缺垫底。
一直三棱箭射出,被慕容城险而又险的躲过,慕容城身后的一名黑浮都被强大的劲道生生从马上惯下去,被马蹄踩成肉饼。
半个时辰之后,谢神策甩掉了慕容城。
“这下子,距离藏宝地又远了一些。”
谢神策说道:“或许......我们不应该朝着藏宝地进发,而应该是反向方?我的意思是,随便哪个方向?慕容城可能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只是借着这个档口,让我们自己露出破绽?”
老管家点了点头,然而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一锤定音的人,于是看向了贺若缺。
“我不知道。”贺若家的很干脆的撇清了他与这件事的关系。
在刚刚的战斗中,贺若缺不落下风,奈何鱼凫骑连连作战,已经显露疲态,与黑浮都这等精锐,还是坐等入瓮的对手,便一而三再而竭了。战败乃是情理之中。
至于说一定不如,则是有些夸张了。别的不说,鱼凫骑在撤退的时候丝毫不乱,还能够甩掉——虽然是暂时的——黑浮都,就说明了情况。
贺若缺撇清了关系,于是谢神策只好将视线移到了米鱼身上。
“......你怎么看。”
米鱼并没有急着回答,酝酿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看法。”
谢神策失望的摇头,然后说道:“慕容城肯定会追上来的,此地也不宜久留,选一个方向,撤退吧。”
没有人回答,谢神策更加失望,于是不说话,变得安静。
过了一会儿,贺若缺在谢神策打开的地图上随意的指了个点,说道:“这儿吧。”
谢神策看了看,说道:“随便点的?”
贺若缺没说话,谢神策说道:“这个好啊,看似地形隐蔽,实则是树木成荫,木克金,依照大楚皇朝那种什么都讲究风水的习俗,这个地方最是不可能埋金,而换在现在的思维,虽然会有质疑,但最起码浅尝辄止,稍加试探就会放弃。”
谢神策分析的有些道理,于是老管家与鱼凫骑统领都表示同意,米鱼也没反对。
既然如此,那就行动了。谢神策雷厉风行——事实也不允许他拖沓,不到百骑,稍加补给,便是风驰电掣。
无论狂风暴雨还是洋洋暖日,亦或是黑云压城,草原本身给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都是浩大,都是一望无垠。
一座微微凸起的山坡上,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身后是黑压压一片黑甲,黑甲之上裹着黑布。
两百黑浮都,比起慕容城的五十,要震慑人心的多。
“我为了你......可是付出了很多啊......”
戴着银色面具的慕容端轻声细语,哪怕是她身边不再着是女装,已然一身裹身绣甲的侍女,也没能听清。
侍女只是听清了一个他。至于是他还是它,指的又是谁,侍女心中,一时间思绪万千,外人不得而知。
“包围圈已经做过,敌人也已经落入圈套。出发。”
慕容端平静的说着,随后手一挥,身后两百名黑浮都缓缓起步,战马仿佛踏着鼓点,齐整整的向前走去。
侍女催动斩马,脸色有些苍白,说道:“主人,真的不在意哦他的死活么?”
慕容端“嗯?”了一声,侍女浑身颤抖。
她知道她说错了,但是如阿鹿桓的侍女一样,她也觉得,那个男人,确实是很配自家主人啊,哪怕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慕容端没有责罚侍女,只是很冷静的说道:“我要活捉他,让他知道,他在晋国可以兴风作浪,他可以打败我那个不成熟的侄儿,但是我面前,他就是一只只能摇尾乞怜的......狗。”
那一刻,侍女觉得自家主人,眼前这个女人,是天地间最高大的一座山。
任尔东南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