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中,谢神策用了两天的时间恢复体力。 [
然后就是毫无悬念的打斗。
中午过后,皇朝阁已经完全见不到太阳了,慕容端开始点燃巨大的红‘色’蜡烛。
谢神策手持一柄保存完好的大楚皇朝缳首刀,毫无预兆的从慕容端身后发起攻击。
笔直狭长的缳首刀表面有一层极薄的锈,挥舞之时并没有被蜡烛反‘射’光亮,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慕容端背上。
“嗤啦”一声,慕容端上身的衣物被划破,谢神策眼中却出现了一阵火‘花’。
金属软甲!
慕容端的身体随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顺势溜进了桌底。
缳首刀再起,厚重结实的乌木桌子被看似锈迹斑斑实则锋利之际的缳首刀斩成两半。
“你想杀我......”
谢神策冷哼一声,仗刀欺身再进。
诺大的大殿,对于缳首刀这一类兵器而言,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李阎王教授的刀法,未必如何‘精’妙,却是一步一杀招,直取头颈、软肋与手脚关节,谢神策大开大合,却在方寸之间留有余地,争取最大程度的杀伤。
失了先手的慕容端被谢神策‘逼’得步步后退,手中的黄金烛台被谢神策一刀斩去一半,剩下手中的一半也尽是刀痕。
已经点燃的两只大蜡烛开始流泪,皇朝阁中独特的设计使得即便是只有两只蜡烛,也能将大殿中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甚至在一些皇家特有的设计上,夜明珠与水晶熠熠发光。
慕容端随手拿起珊瑚、‘玉’石、金银雕塑抵挡,谢神策手中一把缳首刀,尽数破去。
皇朝阁中珍藏的蜀锦云锦乃至是未保存在宝箱中的天蚕丝纱都已经被挂了起来,各种后来的饰品以及珍宝都是这段时间搜罗到这座宫殿里的。
慕容端是一个对生活细节极为讲究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追求极端奢华的人,这一点从她居住的星岛就能看出。而此时既然已入宝山,更没道理不挥霍。此间的布置尽数出自她手,就连谢神策在怨恨之余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眼光眼界实在是高。
也多亏了这么多的摆设,慕容端在辗转腾挪了十余步之后终于稳住了颓势。挂起的布帛被缳首刀割裂,各种珍贵器具也被砍断,此时地上一片狼藉。
谢神策微微喘息。李阎王的刀法刚猛至极,若是呈小三才阵配合,谢神策有把握将慕容端重伤,然而一个人,即便是将粗中有细这一原则‘揉’入其中,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一个人终究是一个人,未能将慕容端如何。
可惜了......谢神策看着慕容端愤然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生出一股豪壮来。
老子就是不能杀死你,也要让你见血!让你走不出这皇朝阁!
慕容端提起一张椅子,向着谢神策砸了过来,谢神策闪身躲过,随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器物,被丢了过来。
将缳首刀舞的密不透风,陡然间谢神策从刀缝中间看见慕容端将一支大蜡烛丢了过来。
谢神策再斩,蜡烛没有飞过来,数滴滚烫的蜡烛油滴在了谢神策身上,随后谢神策的脸上与手上便起了水泡,衣服也被烫出两个窟窿。
好厉害的蜡烛油。
与谢神策一惯接触的蜡烛或者是某些特殊癖好中的蜡烛不同,这里的蜡烛是特制的,‘混’合了香料以及数种动植物油脂,温度极高。
谢神策脸上肌‘肉’‘抽’搐,盯着慕容端的眼睛,不再进攻。
慕容端将烛台整个丢过来,谢神策再躲,定身之后大殿中依然没有了慕容端的身影。
烛台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谢神策环顾一周,被割裂的布帛以及碎裂的器物落了一地,地上的蜡烛将一些绢布点燃,映着空旷的大殿,极为明亮。
像极了被打烂的新婚酒宴......
谢神策看了一眼手中的缳首刀,刀身依旧灰暗,刀锋却明亮了起来,上面半个豁口也无。
“好刀......”谢神策赞道。这把缳首刀就是比之自己的汉刀,也丝毫不差了,而就问世时间上说,这把刀的制作工艺,犹有过之。地上的绢布很快燃尽,确定不会引起火灾之后,谢神策‘抽’身追了出去。
慕容端的脚步声极轻,谢神策无法判断她的具体去向,于是朝着军械库的方向赶了过去。慕容端没有趁手的兵器,想要取得完全的上风,就必然需要一柄能够对抗谢神策手中缳首刀的神兵。
果不其然,军械库的蜡烛亮了,而在谢神策在进入军械库后不久,一声清啸从梁上传来。
银‘色’的面具反‘射’出‘迷’‘蒙’的光,一柄纤细至极的剑仿佛毒蛇的吐信,向着谢神策扎了过来。
大吼一声,谢神策高高跃起,在空中便与慕容端对上。那柄剑的样式,于谢神策而言并不算陌生,像极了淮扬道附庸风雅的儒生公子最喜欢的细柳,只是更短,也更软。
这是一柄软剑。
于是一个照面,谢神策便吃了亏,右肋被慕容端刺穿,而自己势若奔雷的一刀,则寸功未建。
此后就明朗了。
谢神策左支右绌。已然‘浪’费了大好先机的他在个人武技上实在不能与慕容端相比,要知道与老道士那种顶尖级别的大宗师相比,慕容端也只是一线之差,比之小王、老管家、魁梧老人都要强,谢神策还真就不是对手。
看似柔弱的一肘,在极为有限的空间中爆发出强大的寸劲,缳首刀被肘击出一